斯诺克也终于是结束了,结束了赛事的本身,也结束了我一直以来隽永的黏绪。三年,从四环的海淀体育馆到三环的大学生体育馆,从22岁的无知无畏到25岁的自立自艾。只是,在时间无情无份的考验中,它不再是它,我不再是我。镜花水月,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废物。
去年,前年,我想再走近它的时候没有机会,这次,我再走近,却已不是那番情境。我苦笑着对珍儿说,变了,都变了。珍儿说,傻孩子,都会变的。当然,也有唯一,那就会是我和珍儿相识的最初到现在。如果不是再次走近,一些感动还是萦绕着我——是我不知道怎么走的时候他伸出手,是我花痴的时候亨特的微笑,是我傻乎乎的时候他们的帮助。
不是我变得现实了,是我不得不变得现实了。这个比赛对我已经不再是最初的感动,一夜再一夜,一版再一版,采访、写稿、赚钱,一切变得简单庸俗,庸俗到我不会再付出全部的心力,点到为止,完成而已。我会是个多余的人,假装自己不在乎。几个凌晨的夜晚,倒数几个走出新闻中心,入夜的春风竟然凛冽的甚是厉害,融入夜色中,我也是个透明人。
从每一个角度说,我还是心怀感恩的,从开始到现在。可是很多时候,我不会表达,也不愿意去表达。一些话语踯躅在嘴角,囫囵一番,把它又咽了回去。或者说我没有资格说什么,或者说我没有勇气说什么,理由只是理由,最最致命的瘀青是不能随意展示出来的。春蚕般把自己死死地裹住,或许有一天能够破茧,但到底是蝶子还是蛾子也是说不准的。
依旧在路上会想家。不过不是坐在公车上,而是倚靠在夜晚出租车的窗边。妈妈,爸爸,爸爸,妈妈。我看见了也不算很贵的原单PRADA包包,我想陪妈妈逛街,给妈妈买,你一直很有品位。我吃了好吃的牛排,我想带爸爸吃,你一直喜欢西餐。可是可是,我现在也不能做什么,你们也不单单属于我。
过去的那个冬天不是一个很可爱的季节,那么这个正在经历着的春日就很可爱了吗?我也不知道。我说,好了好了,过了这个寒冷的冬日一切就好了,那么,冬日真正的过去了,一切都好了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眼前那是一大片的拼图,我努力地寻找着下一块,填补,寻找,再填补,等什么时候都填补上了,我终于可以看到那是怎样一幅画面。可惜的是,碎片永远少了一个。那么,我就手绘吧,等我填补了百分之九十九,那百分之一也就还原了它本来的样貌。
我只是看到,小水壶,死了很久了。
我只能,华丽丽地用眼睛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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