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王冠:思考是一种日常生活
(2009-05-19 00:3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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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思考日常生活文化 |
分类: 交流与访谈 |
给王冠:思考是一种日常生活
王冠贤弟如晤:
你对我的褒奖总在溢美之中夹带着质疑,这使我非常喜欢。这无疑让我觉得你对我的褒奖是一种宽慰我的跳板,目的是你还有其他的话要说。所以你总能引诱我说出更多的话来。
你说我在“理论脉络上似乎已经建构的很完整了,在创作时是不是容易被自己的本本桎梏住?”首先我觉得我们都很难去建构什么,更不用说是完整的建构了。现在我们能想到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前人已经放置在那里的东西。阅读的经验告诉我,我们或许有的是一些理论上的思考,这些思考一方面返回到阅读中去,与前人的思考辩难;另一方面也试图在自己的生活中得到一些实际的验证。如此合起来,过去与现在通过“我”而有所展现,当然这个展现有大小之分了,历史学家的展现是一回事,艺术家的展现是另一回事。人的思考假如能日常到这个地步,我觉得生活本身已经够“快活”的了。假如我们在同过去与现在的辩难中还有着自己真正要说的话,这大约可以说我们已经是精神世界中的一分子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感同身受的人自然会交流一些彼此关心的话题。这也许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吧!我想我们的交流也就是这样。
完整的建构我是不敢奢想的,但对自己关心问题的思考则必须走进去,还得走出来。所以,就这个层面来说,回答你的疑惑也就简单了。因为我不是有了一个完整的理论脉络再去奢求作品的作为的,它们实际上一直就是捆绑在一起的。由于这样的捆绑释然不了,才把眼光移向了别处,才把用心放在了人这个主体上来,才把困惑去向历史讨教。而这一切的工作终究还是为了对于“捆绑的释然”。但有时工作的奇妙性在于,本来你是从一个困惑出发的,为了解惑而游走到了别处,这游走本应该是回来的,但最终却走出去了,这初始的困惑是在走出去之后得以释然的。这样的境遇,我们就不必再回到这个初始的困惑了。我说这话的意思是,我们的思考自己会带着我们行走,时间久了,这个行走也就自然而然了,这个行走也就生活化了,也就自己了。这个时候,是自己被“被自己的本本桎梏住?”还是自己在解其他的“连环”,哪怕都有,这又有什么不好呢?不好的是,我们人为在计较这个所谓的建构,以至于我们与艺术的关系弄得那么狭隘,那么紧张,这依然还是智力竞赛的后遗症,还是“奥数思维”。我们做艺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弄懂我们自己活着的意义吗!还不是为了让自己明白而真实地活着吗。所以,你说的“理论先行的艺术家容易遇到更多的麻烦,而且有时候会不那么得势。”我觉得我是喜欢麻烦的人,但我好在已经过了“在乎得势”的年龄了,我觉得在精神与呼吸上,我依然要比过去的我得势许多,这已经够宽慰我的了。
你接着说“我觉得人很难找出什么新的思维方式,最多就是在具体事件上的选择、态度与转换。思维方式一词有些大,作为抽象的思维方式也许早就在那里了,从来都没有谁真正的超越过。”我觉得你从建构谈到这里的“新的思维方式”,这是很自然地会带出的。“新的思维方式”有没有?我认为有,它就在我们的体内。麻烦在于,我们一方面要这个新的方式,一方面依然把我们的身体放在老的体验框架之中,同时还要携带出那么多“多愁善感”的情结,如此,这个“新的思维方式”怎能从体内得以呈现?所以你说的这个超越是有点在做“无本生意”的,是一种守株待兔的超越,在一切希望等待不来的时候,人也总是会说些伤感与无望的话来,这是好理解的。但本质上,我们不能规避掉身体力行的这个前提。所谓的“新”也是相对的,自己通过自己的身体力行解决了昨天的疑惑,这也应该算作是新。我觉得这个真实在今天是极为重要的。
先说上这些,有问题我们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