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陈传席

    翻读老师陈传习的文集

    前几天买到陈传席文集五卷。这套书几年前我在武汉湖北美术学院附近的一家书店中曾经看到过，当时就想买的。但想到路途上的不便，又考虑到这样的书总是可以收藏得到的，就没有买。一晃几年过去了，这中间我也没有再想着要特地地购买他的书，就这样书有时也会自然地找上门来的。所以，我在“左岸”一看到书柜上他的书只有一本的时候，我就问冯丹，陈的书全不全，他说应该是全的。我当即就说，我要一套。

    陈是我在南师大读书时教中国美术史的老师。读书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了不得的学者。之后有过见面，他也知道我的一些情况，但终究不在一个领域，真正交流没有。96年《岭南文化时报》要我的稿子，他们当时推荐我看同样在《岭报》的陈骂刘海粟的文章，我看后觉得很是痛快，他的文字诙谐而逻辑，考证又严密，当今很少有人是用这样的口气写东西的。我以前也读了一些他的书，学生时代买过他的《六朝画论》，后来还记得买过他的《陈洪绶》，在《江苏画刊》上也见过他写的一些关于所谓大师的评论文章。他轻中见重的文风是我很喜欢的。

    今天读了他文集中他自己写的序，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实在是太书生了，而且狂得很不得体。他说他已经悟出些结果了，我看未免。但他的确是饱学之士，是个难得的大学者。中国的历史，大学者所犯的错误大多是一样的，这就是太把这个学问与他的时代较劲了。而所谓时代，在他们的眼里，就是周围的一些有权势的学校领导而已。陈文里许多恩怨性的话语，在我看来是他个人的能力难以逾越的。他在理性上可以超越，但他在感情上终究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的。所以他的感悟是学问性的，没有同整个的社会统摄起来。历史上的文人在感情上对政治的不宽容，结局大多是被政治所羁绊。我觉得陈的结果也是如此，而且他的政治还是小政治，是知识分子内部的恩怨，这就更摆放不到桌面了。我想以后总有机会与老师见面的，到时候我们是否能做一些不在固有的思想框架里的谈话？我不很清楚。当然，也不能太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