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凯军

《1000个楚文字》

顾凯军，扬州人，1973年出生。我与凯军相识差不多十年了。第一次见面是在常州，当时他已经在北京了。凯军去北京本来是要考美院的，无意间结识了视自己为萨满教教主的苍鑫，这样一来，本来简单的考学之事就变得很不简单了。凯军的第一件作品就是行为，是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让被子燃烧，虽然之前做了一些保护措施，据说还是被烧伤了。以前，我觉得凯军是很少讲话的，但他是爱沉思的人。在北京，他的日子过得非常艰难。他的弟弟在天津。在他弟弟眼里，凯军是一个很了不得的人。为此，他弟弟把所赚到的钱几乎都花在了这个有着“远大前程”的哥哥身上了。

我是很多年没有见到凯军，也没有他的消息。如果不是这次为了孙继祥的事去天津，我还真不知道凯军就在天津呢！

凯军在天津号称亚洲最大的文物市场里开了个店铺，店铺有一块扁额，叫“一笑堂——古典家具”，一笑堂三字是他自己书写的，字体很特别，据说是“楚文字”。这个店铺，他弟弟投了原始股，并帮他在天津买了一套房子，之后他弟弟就回老家扬州了。凯军说,他弟弟做生意的脑筋很不错，在扬州已经是一家大公司的高层领导了。

我问凯军这几年有没有做什么作品，凯军说，做了，但很少参加展览。他说，他花了几年的时间，不断地敲打一把剑，最后把这把剑给敲掉了，敲没了。我听了，觉得这很像凯军做的事，一旦他定下来要所的事情，他是能坚持做到最后的。他有的就是耐力。

凯军说，做了生意之后才发现，要做一个好人是很难的。凯军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所以，在生活与生意场上，他有着自己的信念。在生意之外，凯军几乎把全部的时间都放上读书与对问题的研究上了。在学术上，他关心的不是社会学的问题，而是中国文化上的草根性。他在历史的语境中，极力在做过去文人没有做的事。如他在研究轻功，他说起轻功，眉宇间充斥着自信。他说，历史上轻功是分层次的。像草上飞，踏雪无痕，这是最浅的，最基本的；像凌虚步，境界就要高一些，蜻蜓点水就是这样的境界。这个功夫要脚上捆上沙袋，穿上“舟形鞋”在山上走路，要练上十年才行；他说，最高的要算“身体移位”了，这叫做御风而行。就是靠意念移位。凯军说，人是有想要飞的欲望的，但据他的研究，这种欲望来源于三个方面：一是心脏有问题；二是性压抑；三是对现实有看法。如果这三种原因合于一身，那么，这个人是经常要在梦中飞起来的。

凯军觉得这些东西是很中国文化的。他说，中国文化在汉以前就已经完成了，之后的文化，都是对汉文化上的篡改与发展。他给我看了他的另一件作品，叫做《1000个楚文字》。这个是他根据楚文字原创的1000个文字。他说，徐冰的文字是没有依据的，只保留的汉文字的造型。而他的文字在写法与含义上都是有来源的，但也的确没有这些字。我问他手头是否有楚文字，他说有，我看了之后发现，我在上海博物馆里看到过原作的。我觉得，凯军的确是在建立些什么，他所讲的东西，我都觉得很是新鲜。的确，凯军就沉迷在他这样的判断里，这是他生活与思想的很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