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日常陈述 |
昨天,一个朋友规劝我要做一些带有传统意识的作品,他的意思是,现在的作品真正在传统意识上进行当代转换的,好像还没不多。我这个朋友对我这样说其实是有所指的,这话是针对我眼前的创作思路——社会批判或转换社会题材的思路。我知道他并不是要我在样式上去做切合传统的作品。我个人觉得,传统是重要的,传统中的许多智慧很值得我们去细心体味,就我个人来说,我也是钟爱着传统的。但我更觉得传统对我的意义是在修悟方法上,是对心理环境的不懈的整理,其目的是为思想留有空间。修悟是很个人化的,但思想是外化的,这两者的融合则是更为重要的东西。今天的情形,我们仅是要去反映我们的修悟程度,或许是没有太大的意义的。所谓“内圣”,对每个时代的每个个体都是重要的,但它也只是重要的一个方面。只有在时代之中,“内圣”才是活着的。在中国,“内圣”的精髓在于它的“入世”,“入世”则必须与我们的时代互为观照。修悟一方面养育了人的狷介品性,但也造就了艺术家的矜持。好像我们成全了一的东西,总会拖出一些它的副产品一样。我觉得今天的艺术家是很容易矜持的,这是否与我们的修悟有关,我不能直接这样说。但至少内心好像是有一种东西是与外界隔着的,否则这样的矜持在告诉我们什么呢?在我看来,我们与外界的壁垒愈明显,我们的矜持也就愈彰显。修悟的目的起初可能是为了某种“放弃”,而“放弃”最终还是为了得到,这个得到是大我。如果放弃不彻底,我们的得到的依然还是小我。小我是不会狷介的,小我只会轻狂,或者相反,被各种强势所覆盖。
在传统中,我关心的是中国士大夫的死以及他们死的方式,我觉得这里面有着历史与精神的东西。今天是一个不需要在表象上去反映传统的时代。对传统的理解是否能转化在这个时代之中,我觉得是更为真实的。当然,艺术家的做法殊不相同,但面对真实,其背后所要下的功夫大致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