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生命的奇迹
——浅谈“植物人”的康复生活
田鑫

新闻背景

　　2007年8月，各大媒体纷纷转载了《自然》杂志的一篇报道，全球首次有医生利用脑部深层刺激技术（deep brain stimulation, DBS），治疗一名脑部严重受创的男子，6年来他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陷入接近毫无知觉的微意识状态，但医生植入电极刺激其大脑后，他竟能奇迹苏醒，可以再次说话、进食，甚至看电影。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作为植物人患者的家属，大多有这样痛彻心肺的体验，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呼唤患者的名字，而挚爱的亲人却仰卧在床，毫无反应，于是只能不厌其烦地讲述着亲人病前所熟悉的往事，希望能够唤醒。此情此景，每每让人心酸不已……

　　“植物人”的日常生活

　　所谓“植物人”，是指严重脑损害后病人长期缺乏高级精神活动的状态，对外界刺激毫无反应，不能说话，肢体无自主运动，眼睛可无目的地转动。貌似清醒，其实昏迷，他们有自主的呼吸和心跳，医学上称之为“持续性植物状态”简称PVS(persistent vegetative status)俗称“植物人”。如溺水、中风、窒息等大脑缺血缺氧、颅脑创伤、神经元退行性改变等导致的长期意识障碍。

　　植物生存状态在美国有1万～2.5万名成人0.4万～1万名儿童患者，在我国粗略估计可能在5万～7万人之间。目前，其治疗主要包括药物治疗、高压氧治疗、针刺治疗以及针灸按摩等理疗方法，还包括功能训练、心理治疗等。但单独使用任何一种方法，疗效都较差，即使是综合使用，各种方法的疗效也不明确。所以目前来说，尚无一种对PVS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

　　“植物人”一般能活数十年

　　只要有充分的医疗手段的支持和临床护理包括插管保证营养的供给，持续植物状态的病人可以存活数十年。但植物人容易受到一些感染如肺炎、褥疮等。

　　导致植物人的真正原因不外乎如下两种：脑细胞严重缺血缺氧，如一氧化碳中毒患者；脑内激素分泌失衡或停止。如果是前者，激活处于抑制、沉睡状态的脑细胞依然是促使植物人苏醒的关键。对于后者，要恢复分泌腺体的功能，最好办法就是给予其适当的刺激，尤其是适当节律的电刺激，极易促使腺体恢复其功能，促使植物人复苏。

　　“植物人促醒”前景光明

　　“神经电刺激”是目前国际上治疗外伤昏迷、老年痴呆、脑炎后遗症的标准治疗手段，包括周围神经电刺激、脊髓电刺激、脑深部电刺激等技术。利用电刺激原理，在神经分布区域施加微弱低频电流，可以进一步实现昏迷催醒，就效果来说，以脑深部电刺激最佳。美国、日本等国家十年前就获得了FDA和IRA的批准，尝试在临床使用这个方法对昏迷或植物生存状态（PVS）的患者进行促醒治疗。

　　脑深部刺激治疗昏迷患者，特别是《自然》杂志所述的处于微意识状态（minimally conscious state,MCS）的患者，具有较理想的效果。日本的Yamamoto教授曾报道了5例MCS的患者接受了DBS治疗，都不同程度地恢复了语言和运动功能，而且其中4位患者脱离了卧床状态。

　　目前中国的植物人患者人数呈上升趋势，大多来自车祸、中毒、脑出血等外科创伤，其中30％～40％的长期昏迷患者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有机会苏醒。一息尚存，就有苏醒的可能。对于植物人，千万不要轻言放弃。铁树尚有开花时，奇迹时刻都可能发生。

　　田鑫（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仁济医院神经外科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