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读《庄子·应帝王》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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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路杰行政学院领导科学杂谈 |
闻读《庄子·应帝王》心得
今天上午是国家行政学院公共管理教研部路杰教授的课,讲的是提升创新能力,构建和谐社会。路杰教授重点讲解了作为领导者如何处理、把握放与收、决与策、转与化、提与拔、和与谐、敬与畏、心与神等一系列辩证关系。在讲课时,他引用了典故《庄子·应帝王》这一典故,他对这则典故的理解引起了我的兴趣,使我这个基本不习老庄的人坐下来认真研读一下这则庄子之作。
这则关于“混沌”的典故是这样说的:
“南海之帝为倏,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倏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倏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
这则典故的字面意思不难理解,说的是主掌南海的是倏,主掌北海的是忽,主宰中央的是浑沌。这倏与忽经常相会在浑沌的领地,这浑沌待这二位非常友善。时间长了这倏与忽就商量如何报答浑沌的德行,倏与忽说:“别人都有七窍,用以观察视听、进食呼吸,感知外部世界,唯独浑沌没有,咱们不妨给他凿开。”于是这二位每天凿开一窍,到了第七天,也就是凿通了浑沌的全部七窍之时,浑沌就死掉了。
路杰教授从领导学的角度阐释这则典故,说的是当领导的不能事无巨细、件件明察,对此,我颇有同感。老庄的哲学思想是法乎自然,无为而治。这居于中央的浑沌显然是无为而治的高手,既能让倏与忽这样迅捷机敏之地方领导感受其善待之德,又能包容一切,表现出浑沌无察、浑然不觉之状。这使我联想起当年省里公选厅级后备时给考生出的一道题:让考生说出自己对唐代宗对郭子仪说的一句话“不痴不聋,不做家翁”的理解。这道题比较恰当的理解是做家长、当领导的不能事事至察,凡事都敏感。有些事要故意装糊涂,这样才能当好领导。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朋。有些属下应做能做的事不必事必躬亲,要发挥下属的能动性。
回到庄子的典故上,我认为庄子似乎在阐明这样一个道理:那就是领导、治理的最高境界是无为:无为“倏”,也无为“忽”,就是既不要当“倏”那样的南海之帝,也不要当“忽”那样的北海之帝,而是要当浑沌这样的中央之帝:掌大道、顺自然,在更高的层面发挥领导作用。一旦中央之帝也像南海之帝、北海之帝那样对具体事务至察至明,那他的政治生命、江山基业也就完结了。庄子或其弟子或许因此给这篇寓言起了个名字:应帝王,也就是阐释回应或是关于当帝王的道理。
就像本人理解孙悟空是一位杰出的领导者一样,或许这样的理解有些牵强或者存在谬误。但是,我认为之所以老子、庄子为一家,李白杜甫白居易之所以为大家,他们的作品,无论本人口诵弟子整理的还是亲自动笔著述的,其字面意义都不难理解,但又都给人以深刻的启示,正所谓深入浅出。为此大可不必把他们的作品往玄虚了整,看看李杜白的不朽诗作,哪个不都是当年最为通俗的语言,几乎就是不需要翻译的今天的白话文?!
可是,即使今天,也仍有人在做着将“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以及“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样的诗句古文今译、“凿其七窍”的事体。这无异于红楼梦里的贾瑞先生,非得要把风月宝鉴翻过来看一看。被凿七窍也好,翻看宝鉴也好,后果都是一个,灭亡。看来中央之帝还真是浑沌不得!
插图:喜读《庄子》的已故世界顶级指挥家卡洛斯·克莱伯。
指挥大师卡洛斯·克莱伯1992年指挥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
雅尼音乐《用心呈献》(Playing by He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