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川藏穿越的旅程已经一年半了,但我还能常常想起从拉萨出发第一天的晚上,在无边无尽的暗夜翻越茫茫大山后看到的小镇的那星星点点的黄色的温暖的灯光。
在拉萨我的高原反应很厉害,进藏第二天开始感冒。当时我做好了如果病情加重立即飞成都的准备,但老张坚定的跟我说没问题。呆了两天,25号早上,一觉醒来,我感冒好了,精神也好多了。我站在宾馆的窗户前,拍下了西藏街头匆匆行走的路人的身影。


2005年9月25日早上在拉萨街头的一个小店吃完早点。9点25分,在一个路人的帮助下,我们四个为正式出发留影。今天我才发现拍照时间和日期数是一样的。真巧。


一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墨竹工卡。
离开墨竹工卡,我们翻越了5013米的米拉山,中午在工布江达吃的午饭,刀削面。肖怡买了些当地的桔子。

下一站是号称西藏江南的林芝,公路伴随着一条翡翠般的河流。白云、蓝天、青山、绿水,这就是所有人梦中的“香格里拉”。
下午六点到了林芝县城。因为天色尚早,所以大家准备赶到58KM外的鲁朗。但是这个决定差点毁了我们。因为中间要翻越4564米的色季拉山,这58KM路,我们开了2个多小时,晚上8点多才到的鲁朗。
2020这个车有高原气阻,当海拔高气压低的时候,汽油泵内部压强比外部大,汽油就泵不上来。这个原理和我在川藏线上一直抱着的一个氧气袋一样,在海拔高气压低的地方,氧气袋鼓鼓的,甚至有点硬。在海拔低气压高的地方,氧气袋就瘪了。然而,氧气袋和我的反应正好相反,当氧气袋硬的时候,我有高原反应,就蔫了;当氧气袋瘪了,我就精神了。他们笑话这是“我硬它软,它硬我软”。

因为高原气阻,车需要常常停下来象上图那样用冷水冷却。58KM的路走了很久。当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我们还在色季拉山路上盘旋,四周漆黑一团。2020的灯光很暗,路上的标线也时常不是非常清晰。但我们似乎没有意识到危险,在车里谈笑风生。车突然停了下来,我们问为什么?老张不说话,很紧张的抽了根烟,然后我们才知道刚才老张差点看错路上的标线,将车开下山崖。
车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引擎声和车灯照耀下的前方的路不断延伸。我们不知道在这样的黑夜中的漫漫山路还要开多久,偶尔转过一个山角看见了一点灯光,我们就兴奋起来,走近一看,是一个小小的兵站。车里又是一片沉寂。
车继续在无边的黑暗中前行,象被一团漫无边际的丝网笼罩着,我们睁大眼睛,盼望鲁朗镇上的灯光能够在下一个转弯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但是一次一次迎接我们的还是无尽的夜色。
我告诉自己和我的同伴,在最黑暗的时刻就是光明出现的时机。说完这番话,不一会,我们就看到了一片闪耀着黄色的温暖灯光的一个小镇,那里就是我们川藏穿越第一天的终点——鲁朗。
直到今天,我还能常常想起鲁朗的灯光,那经历漫漫黑夜山路看到的光明。它将在我即使处于人生最低谷最绝望的时候告诉我,转过下一个山角,就能看见光明,而光明的出现,立即会荡涤所有的失望和黑暗。Mi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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