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残缺的记忆(金秋絮语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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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我这个年龄的人都会记得,1982年国庆节和中秋节恰逢一天,对全国所有的人来说,都觉得是佳节双至,福气东来。
话题也就从这儿开始。
大学毕业后,就是一个傻小子,只知道死干活。那时候,凡是周末(只有一天)和节假日,单位食堂都是两顿饭,早饭(?)上午九点,午饭(晚饭?)下午四点,也不知道是那位先人和领导制定的这个方案。早饭除了单身学生外,家属拿着大盆儿小碗儿去买菜的倒不少!不过后来大家也想通了,一周只有一天休息,食堂的职工也是人,他们也需要轮换这休息,人手不够,自然就用砍掉一顿饭来解决。
中秋节前一天,单位一位老师(那时候,把单位老同志称为老师自然、也发自内心)把我请到他们家大餐一顿,就算过节了。等我晚饭后回到宿舍,方才知道一位大我四岁的下届校友独自一人呆呆的无聊的呆在宿舍瞎忙活。可能是因为我善解人意,也可能是“同命相怜”,把他请到我宿舍穷侃。我的这位校友生性木讷,话不多,有事倒让我这个小弟弟拿主意。
后来商量决定,第二天一块去“旅游”。设计的路线是:中关村—天坛—天安门广场—中山公园—故宫—北海—景山公园。最后落脚北京市内最高处赏月,还觉得蛮浪漫!之所以这么设定路线,除了消磨掉这孤独的一个节日外,再就是领着他(我的校友,说是“领着”是因为我毕竟已经“熟悉”北京了)去看看上面说的那几个景点。
节日那天,九点钟在食堂用过早餐,记得很清楚,每人一个菜两个馒头。都没回宿舍就直出单位大门。
那时候的北京消费还是比较低的,但收入也不高,每月就几十元工资。出身寒门,自小虽没觉得生活拮据,但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坚持的是淋漓尽致。认为毕业了就得自立。说来不怕大家取笑,那时候北京的公共汽车,从火车站到动物园两毛,从动物园到颐和园两毛,一般路程五分、七分、一毛也就够了。就是这么几个钱,我们俩还舍不得花。
后来,意见相当一致,步行!
就这样,从中关村直奔天坛,在天坛从北到南再从南到北一个来回,再逛天安门,正好还参观了大会堂和历史博物馆。穿过长安街进了中山公园,出东门进故宫。出故宫北门进北海公园,遛了一大圈进景山公园。等我们拖着已经并不太听支配的两条腿爬上那景山之巅时,方知道天空不作美,黑云压城,哪还有什么月亮可赏!
这时天色已晚,记得都晚上七点到八点钟了。
肚子叫了,嘴渴了(记得那时候没有矿泉水,只有北冰洋的汽水,每人喝过一瓶),腿拖不动了,脚迈不开了。
回“家”!意见相当一致!
那是的北京,商品经济不发达。饿了,大饭店不敢进,小饭店压根就没有。说来再一次不怕大家取笑,那时候心里就想啊,最好没有,舍不得花那块儿八毛。可是回去咋办,没地方填肚子!就这样,从景山公园步行往回走,一路走一路看,有没有能吃点什么的地方。等到了西单,从马路傍边的一所房子露出一丝光亮,我从上去一问,是一间有四五平米大小的小杂货铺,没熟食,但有挂面。
当时我没和他商量,毫不犹豫的买了两筒,用土色包装纸包装的,就是两斤。
……
等回到单位,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宿舍没有锅碗瓢盆,好在办公室还有一个电炉子、一个 25cm圆筒铝锅。
那时候办公室是平房,傍边就是职工住房,住房前面有一块自家小菜地。还挺全:油、盐全有。到小菜地取来几颗小白菜,等白水煮熟一筒面条后,用手把洗好的小白菜掐碎放进锅里。晚饭好了!
可是,恰恰事情就发生了。在我出门去洗手准备大餐的时候,回来一看,办公室地上撒了一地面条和面条汤。
没等我问,他哭丧着脸小声说:“我刚要出去准备洗洗碗(就是饭盒)时,一迈步,脚拌着电炉子的电线了,就翻了。”虽然一肚子怒气,看他那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话。“算了,不是还有一筒嘛,煮!”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