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博按:由于技术水平有限,原文中的书影未能复制到文中,好在可以根据文末的地址,一睹“芳颜”。本文转载得到作者许可。
姜得明先生的《新文学版本》一书中说:“谁一旦发现了第一手材料,谁就有发言权,这当中并没有什么神秘可言。”笔者当时不解其意。
特别是该书第100页《写在<边城>的书边上》一文中讲述的故事,说他收藏到一本《边城》,是沈从文先生的自存本,有沈从文的许多校语,这些内容是《沈从文全集》中没有收进的,是非常珍贵的史料。姜得明先生在书中写道:“二十几年前,我在琉璃厂的旧书铺看书,忽然发现了生活书店出版的《边城》初版本,又发现了书边上有很多地方题了字.立刻想到这很可能是作者的自存本.无论是与不是,这一回我绝不再放过这个机会了。……《边城》出版本编入生活书店的‘创作文库’,1935年6月出版。”
笔者藏有一本沈从文先生的《边城》,上海生活书店出版发行,“创作文库”的第9种,1935年4月再版,由傅东华主编,该书共204页,规格为10.9厘米×17厘米.从这本《边城》的版权页中看,它的初版日期是民国23年10月(1934年10月),比姜先生说的1935年6月,早了8个月。
另查山东教育出版社1986年出版的《中国现代作家评传》第2卷第513页中说:“沈从文《边城》(中篇小说)上海生活书店1934年9月初版.”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79年版《中国文学辞典》现代第2分册第264页中说:“《边城》1936年,开明书店初版.”还有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文学》1986年版第3册253页中说:“《边城》写成于1934年春,同年由上海生活出版社初版.”五本书四个单位,共有五种答案,让人相信谁的?还请这方面的专家学者给予指正。
这种史料性的东西还真是没什么神秘可言,但作者、出版社应以出版史为准,尊重历史,尊重事实.作品应对得起专家教授这个头衔,更应对得起后人,对得起历史。
转摘2004年7月12日《旧书信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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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书信息报:
读了7月12日贵报刊出的董达峰先生的《<边城>到底有多少初版本?》,即翻检了我存的《边城》,发现我前些年写的《写在<边城>的书边上》有错误.我的藏本上有沈从文先生的亲笔校记,便想当然地认为他是写在初版本上的,只凭印象,未再核查.这次董先生提出了问题,我才发现我的藏本是1935年4月生活书店再版本,书中版权页上印的初版时间为1934年10月.我为自己的粗心感到惭愧,对董先生表示谢意,并向读者致歉。
2004年7月14日姜德明
转摘2004年8月9日《旧书信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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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沈从文先生来回答
朱金顺
读董达峰先生的《<边城>到底有多少初版本?》,感到很好.董先生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有版本实物为证,批评了某些教材、传记和辞典中靠第二手、第三手材料立论的以讹立讹现象. 其实,《边城》只有一个初版本,这是没有争议的.我未藏有这个珍稀版本,因之不敢乱说.董达峰先生藏有此第一个版本的再版本,已用书影向我们做了展示,此版也是极为珍稀的,它有初版纸型再印,在文本上与初版本同.但要问初版本为何,最好请沈从文先生来回答,那当然是准确无误的.
2002年12月,收集齐全的《沈从文全集》由北岳文艺出版社发行.共27卷,这是当年出版界、学术界的一件大事,两年过去,人们记忆犹新.在8卷,收有小说《边城》.在小说标题“边城”处,如此介绍版本:“《边城》全文原分11次发表于1934年1月1日-21日、3月12日-4月23日《国闻周报》第11卷第1-4期、第10-16期,署名沈从文.1934年10月由上海生活书店初版.1943年9月开明书店出版改订本.这段题解后又说:“作者曾在上海生活书店初版样书上题写如下文字:‘第一版留样本,全集付印时宜用开明印本,将此本新题记附入.从文’现据开明书店改订本编入.”从题解引文中,我们明确知道上海生活书店1934年10月初版本,就是《边城》的真正初版本,沈从文先生告诉我们这是“第一版”,他并在此“第一版留校本”上,写了新的“题记”.作者沈先生说的,当不会错.其实一些可靠的工具书上,都有关于《边城》的准确著录,那初版本的年代、书店不难查到.例如我手边的《中国现在文学总书目》、《中国现代作家著译书目》上,多对《边城》著录为:“上海生活书店1934年10月初版.”有的还注明:“创作文库9”呢!
转摘2004年8月9日《旧书信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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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边城〉版本?
大半年前在《旧书信息报》报发表了一篇小文《〈边城〉到底有多少初版本?》,特别是拜读了姜德明先生,朱金顺先生去年8月9日刊于贵报的文章后,长了知识,开了眼界,老先生们务实的风范、高尚的文德令我敬重,为自己的无知拙见感到羞愧,过后,与冯骥才先生说起此事,冯先生谈了自己的精当见解,本想此事已该谢幕了;然我天生固执神经,从那时起,就特留心去寻觅刊有《边城》最初原文的《国闻周报》第11卷1-4期和第10-16期,想看个究竟。
但《国闻周报》已是70多岁的老人,出门的机会很少,咱是很难碰见的,也许是执着,也许是缘分,我更相信世上万事皆有缘,你在用心寻找她的同时,她同样在寻找着你,还真是天有灵性,前两天,去遛天津“三宫”旧书市场,刚进大门,摆书摊的老刘就喊:“小董,我刚弄了不少旧杂志,你不看看?”哇!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国闻周报》,巧,太巧了,第11卷1-6期,确认就这几本后,当即拿下,因书品不是太好,很合理的价钱给了我,在此表示感谢,难道说这不是缘分?是太是了!
喜得珍本,回家便小心整理(因书纸受损严重),无法细看,发现第11卷第3期《国闻周报》编辑后记中说:“边城续稿,亦以收到稍迟,待下期续登”,这说明该期没有刊登过沈从文先生的《边城》,而是第11卷第1期刊发有“《边城》……沈从文”、第2期刊有《边城》(续)……沈从文”、第4期刊有“《边城》(三)……沈从文”,第5-6期就没有了;还有就是时间差异,《国闻周报》第11卷第2、3、4、5、6期出版日期分别为民国23年1月1日、1月8日、1月15日、1月××日(无法看清)、2月9日,至于第一次刊登《边城》原文的第11卷第1期《国闻周报》,是何时出版的,因我这本无封面,咱就不知道了,但决不是朱金顺先生(可能你也没考证吧)说的:“《边城》全文原分11次发表于1934年1月1日-21日、3月12日-4月23日《国闻周报》第11卷1-4期……”。另在第11卷第5期编者后记中:“……《边城》续稿,所存不多,暂停一期。”停了几期?是否分11次发表?因第3期没有刊登,又因咱手中没有第11卷7-16期《国闻周报》,所以笔者不敢断言,还请有这些物证的同好补充。
通过这点实物佐证看,白纸黑字写进“一些可靠的工具书上,都有关于《边城》的准确著录”,也是不准确的;“……某些教材、传记和辞典中靠第二手、第三手材料立论的以讹传讹现象”,这样不好,
会误导读者,会误导研藏者,作为爱好者谁又能把第一手材料都找齐?本来一些可靠的工具书是应该可靠的,但……
,很是不可靠。其实只要用心留意、认真务实、有责任感,这种资料性的东西是不应该有这么多故事地……
真是天有灵性,人有情,万事皆缘,就在我截稿之日,天赐一本1934年10月初版精装《边城》,书品极佳,书衣完美,我不敢说她是世存绝品,但绝对算的上是新文学版本中难得的珍品了;今日示出,与众师友共赏******
2005年2月26日夜---于问书斋
达峰博物---求真务实
2010年12月21日改于问书斋
来源: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3b65480100x6w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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