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牛花与异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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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活@姿态 |
胡杨
520,我爱你!当时心里要多惊喜有多惊喜,那一刻:“我想请全世界的客!”
喇叭花在我的阳台上已经几多风雨几度秋了。有朋友问你给它们喂什么了?开得那样好。我说除了水,还有就是我满满的爱。
记得以翻译村上春树作品著称的作家林少华,他将自己的新书定名为“牵牛花开”,出版编辑认为“异乡人”更好。在序言中他写到一个情节:“某日早上,我悲哀地发现大弟用名叫‘百草枯’的除草剂把院落一角红砖上的青苔喷得焦黄一片,墙角的牵牛花被药味儿熏得蔫头耷脑。问之,他说青苔有什么用,牵牛花有什么用,吃不能吃,看不好看!悲哀之余,为了让他领悟青苔和牵牛花的美,为了让他体味‘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的诗境,我特意找书打开有关图片,像讲课那样兴奋地讲了不止一个小时。不料过了一些时日,他来园子铲草时,还是把篱笆上开得正艳的牵牛花利利索索连根铲除……”
我也有过类似经历。朋友把她菜园子里的牵牛全部拔除了,我好生怪罪。后来想,也是,她为了蔬菜长得更好,作为杂草的牵牛难逃此劫。
对牵牛花的爱恋,莫非也如林少华一样,有异乡人的情结?牵牛花与异乡人,共同的特点就是——缠缠绵绵开疆拓土。
就像小时候在新疆,不觉得春天开的杏花桃花梨花是花一样,牵牛就更不是花儿了。而如今,站在都市的春天里总是回想故乡的春花烂漫,以至于见到牵牛花都觉得是自己的“小亲亲”。
其实在古代在诗人眼里,牵牛花也是风姿绰约的。“素罗笠顶碧罗檐,脱卸蓝裳着茜衫。望见竹篱心独喜,翩然飞上翠琼簪。”这是宋朝诗人杨万里眼里的野牵牛。古人云:“秋赏菊,冬扶梅,春种海棠,夏养牵牛。”
的确,牵牛花虽然植株纤细柔弱,但它们不挑剔土壤等环境条件,适应能力极强,其具毛的茎枝,具有绝佳的缠绕性和优良的延展性,既可匍匐地面,亦能轻易爬上篱笆,迅速逃逸出庭院。不管是生长在荒山野岭,还是河塘水畔,它们都会根深叶茂,开花结籽。
这不正是你我这样的异乡人的模样吗?
最近,在《牵牛花与解毒剂——纪念王小波诞辰64周年》的一篇文章里,我读到了王小波的文字:“篱笆上开满了紫色的牵牛花,在每个花蕊上,都落了一只蓝蜻蜓……维特根斯坦临终时说:告诉他们,我度过了美好的一生。这句话给人的感觉是:他从牵牛花丛中走过来了。虽然我对他的事业一窍不通,但我觉得他和我是一头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