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中配坎离 杯里种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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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中配坎离
杯里种日月
出差到广西得以到中越边贸城市东兴的越南街一逛。
在那里看上一套木茶具,做工不是很精细,但是圆滑的壶身上木纹美丽动人、栩栩如生,还有6只小杯,浑圆可爱。拿起来一闻,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木香味。
卖主说这是越南花梨木的。与紫檀、酸枝等木材一样,花梨木早在1000多年前的唐代就已经是做家具的上乘木材了。在中国古代家具发展最鼎盛的明末清初,花梨因其独特材质而被大量选用,导致这种木材几乎被砍光。
我虽不懂木材,心想不到200元的一套茶具,一定不是花梨木的。只因喜欢便不必揭穿,且不贵,就毫不犹豫买下了。
回来后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一个我1997年去越南时买回的一个大花瓷盘,于是将壶与杯放入瓷盘中,这样刚好凑了个“花好月圆”。
那一刻我就在想:如果要收藏的话,壶是我不二的选择。
理由有三:一是本人姓胡;二是家里已有两把自己非常珍爱的茶壶,每每看到它们都心生欢喜;三是近些时日读吕祖的《百字铭》,其中一句“壶中配坎离”过目不忘。
我的第一把爱壶是女友海燕送到。大约是前年春节前夕,海燕听说我这个“咖啡控”开始喝茶了,急于想分享“茶美好”的她送来一套茶具和一只竹茶海。
那套茶具艳黄的盒子上有一幅水墨山水,上面写着 “宋炎”。上网一查是“哥窑”。
一只龟背形状的小茶壶,6只敦厚可爱的小杯,他们放在一起就像相亲相爱的“海龟一家人”。那豆青色让我想起“玳瑁”一词,也刚好是我近来最爱的颜色,而那细细碎碎的花纹,像极了女人绵密的心思。
百度“哥窑”的来历:宋代五大名窑之一,随属无光釉,但是有犹如“酥油”般的光泽。哥釉瓷的重要特征是釉面开片,这是发生在釉面上的一种自然开裂现象。哥釉瓷釉质莹润,通体釉面被粗深或者细浅的两种纹线交织切割,术语叫作“冰裂纹”,俗称“金丝铁线”,“百圾碎”或“龟子纹”。
开裂——原本是瓷器烧制中的缺陷,后来人们掌握了开裂的规律,有意识地让它产生开片,从而产生了一种独特的美感。
原来——杯壶上的那些“碎碎念”,是因陋就简的结果,是苦尽甘来的极致。
写这篇稿子的时候,我再次从盒子里拿出被包在厚厚绒绒“皮大衣”里了的小石瓢。她盈盈一握,轻轻地打开壶盖依然能闻到那股馨香,那是久违的泥土香。再闻,那是刚从田里拔出的白萝卜的味道……顷刻间,人与壶之间的万种风情,飘然而至,而紫砂的美满,顿然间梦一样地醒了。
这把纯正土色的“小石瓢”,壶的一面是水墨荷花与莲叶,另一面刻着——“根是泥中玉,心承露下珠。在君塘下种,埋没任春浦。”是唐朝诗人李群玉的《莲叶》诗。
曾经在微博上秀壶,说不舍得拿她泡茶。也是耿春华紫砂壶收藏者的上海博友喜丁丁说:“你要泡茶的,壶是越泡越活的。”
也正是那次采访,让我对紫砂壶有了更深的了解。知道“石瓢壶”因顾景舟引用“弱水三千,仅饮一瓢”而得名。而紫砂壶的发展也经历了早中晚期——从早期的粗粝明快,到茗壶种类繁多、名家辈出的鼎盛中期,以及晚期紫砂壶与书法、绘画、诗词、篆刻相结合的“文心雕龙”。
可以说,是清中期“西泠八家”之一的陈曼生,让紫砂壶有了“文心”。即一把好壶,要具备好的泥质、精炼的壶体造型、雅致的诗文书画刻款等。从此紫砂还是那个紫砂,但壶已经不是千壶一面了:精巧的篆刻将独具文化魅力的铭文饰于壶上,每把壶都有精心构思的名字,每一把壶都富有特殊的象征含义,既具有浓厚的文化气息,也极富禅思哲理。
这可谓,“壶里乾坤大,杯中日月长”。
因为喝茶的缘故,开始喜欢壶;因为读了《百字铭》中的“壶中配坎离”,更是爱上壶。
所谓“壶中配坎离”,壶可以看作是人的身体,坎离可以看作是阴阳。而万事万物 无非阴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