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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是有弹性的

(2007-04-13 08:4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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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态穿在身

成品女人

原创

分类: 活@姿态
      前段时间做过一个梦。
   梦中是故乡的模样。一条悠长深远的土路,两边是高高的水渠,水渠两边是高高的杨树。好像是深秋,因为杨树的叶子是金黄色的。
   我一个人走在一望无际的路上,渺小、孤独而忧伤。我想给谁发个短信,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显示屏的玻璃是炸裂的。
     于是,醒来。
   如果我会绘画,我会画出那一刻的情境,画名就叫孤独。可惜我不会。
   当我读《心是孤独的猎手》的时候,常常想起自己的这个梦。而作者对孤独的描述与把握似乎为我个体的孤独找到了整体的归属。
孤独是我们共有的。
  “在她的作品中,我发现了那种自赫尔曼"麦尔维儿之后,我们的非韵文类作品中不再拥有的强劲而高贵的精神。”
  我感觉这种“强劲而高贵的精神”就是孤独。它表现在作者为我们刻画的5个人物身上。哑巴辛格、咖啡馆老板比夫、黑人医生考普兰德、酒鬼杰克和少女米克,他们年龄不等,来自不同的阶层,拥有不同的生活背景,但是他们在内心都是孤独的。
咖啡馆老板比夫,只要哑巴辛格坐在他的咖啡馆里,他可以站在柜台里十几个小时,内心平静而安详;黑人医生考普兰德对他的黑人兄弟姐妹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而哑巴辛格虽然是白人却是理解他的那个人;酒鬼杰克把人分为“知道自己的人”与“不知道自己的人”,除了哑巴辛格他认为所有的人都是“不知道自己的人”;少女米克把世界分为“内屋”和“外屋”,而她的“内屋”里只有哑巴辛格和音乐……
他们或者习惯于坐在哑巴辛格面前不停地述说,或者只是去哑巴辛格的房间坐坐,听他的收音机,甚至只是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如此他们就从哑巴辛格那里寻求到了一种叫作理解的东西,也于是暂时走出了个人孤独的境界。
他们就这样往返在孤独与被理解的旅途中。哑巴辛格成为了他们的知己,成了他们精神膜拜的对象。
   而哑巴辛格呢,他同样是孤独的。他耐心地倾听、优雅地理解所有的人,而他的内心只有一个人懂——他的伙伴安东尼帕罗斯。一个曾经与他患难与共后来却精神失常的希腊人。就像咖啡馆老板比夫、黑人医生考普兰德、酒鬼杰克和少女米克不断要找辛格倾诉亲近一样,哑巴辛格也不断地失踪,他要去疯人院看他的伙伴安东尼帕罗斯,跟安东尼帕罗斯讲述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那些倾诉者的故事。虽然他的伙伴永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没有任何反馈,但是哑巴认为伙伴是“知道的”。
寻求理解和爱,是我们必须的。
有一次,辛格买了投影机去看他的伙伴,为伙伴放映了他喜欢看的《米老鼠》和《大鼓眼》。“他脸上放出灿烂的笑容。”
    “辛格又开始手语。他知道他很快就要离开了,但他脑子里积蓄的想法太多,没法在段时间内说完,他用极快的速度说着。”
   “安东尼帕罗斯乌黑、懒洋洋的眼睛在注视他。身着鲜艳华丽的服装,他一动不动,像传说中某个智慧的国王。”
   当实习医生催哑巴辛格离开的时候,他打了一个伤心的再见手语,然后攥紧拳头。
   第二天,当哑巴辛格被弹回到现实中的时候,他又是那个优雅沉静善意而又强大的倾听者了。他被他们需要,而他自己则需要他的伙伴。
   这就是麦卡勒斯为我们描述的“强劲而高贵”的精神世界,弹性十足的孤独。
   无论你性格如何开朗朋友如何众多婚姻如何幸福,一个人终究是孤独的。我们寻求理解或者是爱,只是想走出孤独的圈子。但是理解和爱永远是暂时的和部分的。所以,人注定是孤独的,还好,孤独是有弹性的!
   在网上看到本书的介绍,说《心是孤独的猎手》被评为百部优秀同性恋小说。很遗憾我没怎么看到同性恋的影子。就像看了《断臂山》没有理解李安所谓的“爱情是没有性别界限的,爱是可以超越文化差异的,当爱降临时,异性之爱与同性之爱是毫无差别的”。
但是,看了《心是孤独的猎手》,我理解了李安导演的用意。站在人本位,理解和爱是超越一切的。
   由此可见,生活是需要相互解读的,就像《心是孤独的猎手》解读《断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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