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译:这部戏我干的是“体力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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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兆华版《樱桃园》5月22日在保利剧院上演,张译在其中扮演一个大学生。一副黑框眼镜,让人很难把他跟《士兵突击》里的史班长,《我的团长我的团》里的“孟烦了”联系起来。
这是曾经当过10年话剧演员的张译,第一次以主角身份出现在话剧舞台上。“在这部戏里,我满场爬上爬下,干的就是体力活儿。”张译开玩笑说。
在剧里是一个“颜色”
一副黑框眼镜,一件皱巴巴的灰色西服,连裤子和鞋也都是深色的,唯独露出来的衬衣是鲜艳的橙色。这就是5月15日出现在天桥剧场的张译。
“主要是想‘破’一下。”张译对《青年周末》记者说,鲜艳的衬衣是用来“破”一下全身服饰的沉闷。
“我在这部戏里,也是一个颜色。”张译用自嘲的口吻说,自己就如同那件鲜艳的衬衣,是用来调剂的。
记者在现场观看了这次彩排。的确,张译跟其他演员都不一样。他甫一出场,就从天花板里钻出来,顺着一个梯子往下爬,而后从这个悬空两米多高的梯子上跳下来,在舞台上翻滚、爬行,动作幅度非常大。
不光是肢体动作,他的表情、台词和声音等等,也都比其他演员夸张得多。也许这么一部多少有些闷的戏,因为张译的加入,增添了些许鲜活的色彩。
张译的身材看上去本来就单薄,脸上那副黑框眼镜,更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文静。面对面,一时之间会让你觉得,这怎么能是《士兵突击》里的史班长呢?又怎么能是《我的团长我的团》里的“孟烦了”呢?差别很大。
“你眼睛近视吗?”记者问。
张译回答“不”。那为什么戴这么一副眼镜呢?听到这句问话,张译举起一根手指,伸进自己正戴着的眼镜框里,来回一绕,笑道:“没有镜片。”
不止一个男演员戴这种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这是一种流行吗?记者忍不住好奇。
“他们那是为了修脸型。”张译说,自己倒没这想法,完全是林兆华导演要求他戴的。
张译在《樱桃园》里演的是一个大学生,戴一副眼镜,穿一件皱巴巴的西服,这些都是林兆华对他的硬性要求。
“西服还不够皱,回家之后再多揉搓几次。”在排练现场,70岁的林兆华对台上的张译喊道。
这种跟史班长、孟烦了不一样的舞台形象,正是张译追求的效果。“我现在接的几部戏,都在尝试不一样的角色。不一样会让我演起来更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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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龙套第一次演主角
5月15日记者在天桥剧场见到张译时,排练还没开始,他正在剧场后门跟一堆小年轻聊天。说到高兴处,几个人都哈哈大笑。
除了张译之外,聚在一起的这几个年轻人看上去是戏剧学院的学生,他们都是群众演员,或者说是“跑龙套的”——就是站在舞台幕布后充当背景。
张译本来也不认识这些年轻的群众演员,因为这次来参演林兆华导演的这出话剧,见了几面后,彼此就聊熟了。
在林兆华的这出话剧里,张译演的是第二号主角,仅次于蒋雯丽。
其实,这是张译第一次在话剧中担纲主角。虽然他从1996年起就成为一名话剧演员,并且一直到2006年还是一名话剧演员。但在这10年中,他从来没演过主要角色,换句话说,他跑了10年的龙套。
这10年对于张译来说,是他人生中一个漫长的低谷。
“在战友文工团那种单位,论资排辈比较严重。也许人家会觉得你岁数小,演不了主角。主角大多是一些老同志。”这个时期的他很痛苦,也很困惑,不知道该不该坚持下去。但不坚持下去,又能怎么办呢?他只能等待机会。
这一等就是10年。直到2006年他离开战友文工团,加盟《士兵突击》,并随着这部电视剧一炮而红。
直到今天,网上还流传着张译2006年在《士兵突击》开拍之前,写给康洪雷的一封《我的请战书》。他一条一条列举自己的优势和不足之处,文字言简意赅,表达有力。
譬如在第9条中,他这样写自己:“农村人的脸,不漂亮,但是有傻也有坚定、执著的一面,更有农村人质朴、狡黠的特点。身体虽然略显单薄,但灵活、协调、应变能力强……”
其实在生活中,张译长着一张很文静的脸。
“当时也是被逼急了。”提起当年的这封《请战书》,张译不由笑了。在台下坐了那么多年的冷板凳,他实在太想跳出来了。
早在2000年,战友文工团就开始排演《士兵突击》的话剧版《爱尔纳·突击》,分配给张译的,是袁朗B角兼场记。“知道什么是B角吗?就是演袁朗的A角演员如果没出什么大事,就永远没我上台的机会。”
直到《爱尔纳·突击》最后一场结束,张译也没能上过台,他一直是场记。
“人在自信的时候,五官才会长开。团里的角色总是轮不到我,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自信,人也挺难看的。”十年下来,战友们都熬成了主角,只有他一个人还在跑龙套。那种心理落差很大。
这种不自信,在《爱尔纳·突击》的最后一场公演时,达到了极点。
“2003年在西安进行了《爱尔纳·突击》的最后一次演出。那天演出结束,话剧导演喝了酒,搂着我说:‘张译,你们这拨人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我听了很感动。他接着说:‘但是,你一定要多读书……’我一听就更感动了。他接着又说:‘张译,你不能再演戏了,你演戏就是个死。’”
当时,张译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那天深夜,他站在西安街头,内心的沮丧也达到了顶点:“他说这番话的语气是那么真诚,难道我真的不适合演戏吗?”
于是后来,有了那封“被逼急了”的《请战书》。
张译也是过后才知道,写这封《请战书》之前,他已经是康洪雷内定的人选。最终他如愿以偿进入了《士兵突击》剧组,成为人们众所周知的史班长。
就在出演史班长的这一年,张译提交了退伍报告,正式离开了战友文工团,加盟华谊兄弟。他的名字也由部队时期的张毅变成了现在的张译,新名字显然有更足的星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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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背景都来自读剧本
对记者分析起自己在《樱桃园》中的角色,张译说得头头是道,所用词汇都很专业。
有一篇报道说张译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不过他当面对《青年周末》记者时否认了这一说法:“我从没上过大学。”
张译说自己在部队里当兵时,曾上过函授学校,但没有大学文凭。
“我的知识结构跟一般人不一样。”张译平时也不看书,他的大部分“形而上”的知识,比如历史、人文等等,都来自于读剧本。
他说自己有“收藏癖”,家里收藏了6000多部剧本。每个月光保养就要花不少时间。分门别类,一一登记在册。为了在电脑上保存剧本数据,他甚至特地学会了Exell软件。
不过,6000多部剧本他自己并没有全部读完,大概只看了2000多部。他比较偏好前苏联卫国战争时期的作品,对《等待戈多》这类荒诞派作品就不怎么“感冒”。
张译的博客名为“不像演员的演员张译”,每篇博文都是自己动手更新。跟不少演艺明星的博客比起来,他的文笔相当不错。
5月13日的一篇博文,写的是他从横店赶回北京时,乘坐东航飞机,一路上几番折腾,花了8个多小时才到。他用反讽的语气,对东航服务明褒实贬,味道很浓。
张译说自己一向喜欢写点儿东西,小时候作文比赛得过奖,还曾发表在《中国儿童报》上,让他很是自豪。
在战友文工团坐冷板凳的那些年,他也曾试着多方“突击”,录过广播剧、电视解说、小说联播,甚至自己还写过剧本。他写的一个短剧剧本,没被团里通过,却意外地发表在了《剧本月刊》上。
出演《士兵突击》成名之后,一些报刊开始请他写专栏。在一本宠物杂志上写养猫,在南方一本杂志上写家庭和亲情……
不过如今的他实在是太忙了,只能抽空写。也因为忙,一些以往的爱好都被他放弃了。有“收藏癖”的他,曾经收藏过火花、小人书,但现在都断了。只是在住酒店时,偶尔看到火柴盒上的图案不错,还会收集起来。
“现在人们很少用火柴,火花也没有以前那么精美考究了。”张译遗憾地说。
5月份的上半个月,他已经从横店往北京飞了四五次,都是赶回来参加《樱桃园》的排练,一般待一个晚上,第二天再赶回横店。跟《樱桃园》签约之后,他同时还接了一部谍战大戏《终极计划》,在横店拍摄,这样就只能两下里来回跑。
5月15日这天下午,记者见到他的时候,一个绿色旅行包放在他的脚下。当天下午从两点要一直排练到晚上六七点,而他是晚上9点的飞机。
排练时带着行包,排练完就直接赶往飞机场,这种状态对他而言,眼下已成为一种常态。而工作不忙的时候,他就很少外出,基本待在家里。家里养了四只猫,是他的最爱,跟他朝夕相伴。跟许多圈里人不一样,他几乎没有夜店生活。
“我就是个宅男。”张译笑着对《青年周末》记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