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陪同袁岳兄到受灾地区考察,晚上请他到“努力餐”(抗灾尚未结束,大家还需努力!),有意识多安排些同学到餐桌上,年轻人需要有直接与“名人”面对面的机会。让学生问些问题,哪怕问得很傻,善于反思和学习的人,就会真正得到提升,甚至可能是职业层面的提升。什么叫做善于学习呢?其中有一条就是通过有特殊才华和资源禀赋的人,看看他考察问题、提出问题和叙述问题的方式和方法,究竟与自己有什么不同?面对同一现象他有哪些不同的反应?他发现了哪些你没有发现的问题?他是如何设计问题可能的解决途径的?其中又有哪些问题可以转化为自己工作的一部分?等等。这大概就是站在巨人肩上的意思了。
广而言之,对于政府、企业、NGO、志愿者组织等各种经济与社会事务的主体,是不是可以有效地进行工作,往往取决于它能否发现自己特定的局限,兼容其他组织的优势,“第三方”意见常常可以提供有用的调整信息。NGO一般以为就是介于政府和企业之间的“第三方”,但我发现,一些NGO也并不是十分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也许我们还需要“第四方”。我发现,袁岳兄发表的一些意见,大概就属于“第四方”意见。对政府、企业、NGO、志愿者、灾民、学者等,都有很好的启示,如果你用心的话。政府会发现自己的强大与笨拙,企业会发现自己的商机与挑战,NGO会发现自己的热情与苍白,志愿者会发现自己的理想与困惑,灾民会发现自己的苦难与无聊,学者会发现自己的课题与无能,哈哈,下面是今天袁岳的博客“灾区当前七个疑问”,转给大家
——
现在的灾区居民还缺什么?这个问题灾区居民和外地民众我想都会非常关心。
1、
疑问一:有吃有喝何事可做?无聊是个普遍现象,尤其在居民集中安置区,大家在帐篷里面无所事事是个突出的景象——解放军和志愿者把我们伺候得真好啊,把我们当肥猪养,哈哈,就是不知道能做点啥!
2、
疑问二:重建过度到底多长?重建过度期到底要多长(灾民显然对建设与居住在过度房中普遍不乐意),不喜欢过度房的安排方式有什么更好的选择,过度房的样式(尤其是农村地区的)与经济负担方式。
3、
疑问三:现在有爱心将来做什么?下一步去外地打工么,还是做什么?有谁能给大家更多的打工信息,灾后重建主要是说造房的事情,但是大家也关心经济重建与工作的事情,是回到灾前那样的经济条件里面去么,还是说有可能得到改善?
4、
疑问四:灾重灾轻的人家救济补偿的说法到底有啥不一样。同一地域有灾重灾轻,同样的重灾区也有灾重灾轻,灾后救助与补偿可能分别加以处理么?尤其是因为媒体报道的覆盖的不一样,得到的支持与补偿待遇的区别有补救之法么?
5、
疑问五:地震灾害中体现出来的人祸因素怎么了?豆腐渣工程的嫌疑何时何人能准确地界定责任,有啥后续的处理说法?
6、
疑问六:灾区的志愿工作谁来统筹?志愿工作与自救工作之间如何画线?灾区依然需要很多专业志愿工作,谁是这件事情的统筹者,在鼓励灾区的社会工作与专业志愿参与重建工作方面,政策上有何体现?
7、
疑问七:资源浪费何时了?不同的援助者按照自己的想法参与重建,可能出现造了集中过度房没人住(比如因为农村离农民农田远)、有居住帐篷没有农产品储藏空间、很多救灾物质还积存在仓库中,这些现象有谁来关注与解决?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