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5.12汶川特大地震,已经一周了。余震仍不断,成都不时还会摇晃一下。5月12日14时28分的惊心一刻,作为百年地震史上的重大事件已经赫然刻在中国历史上,已经是成都、四川和全国千千万万的人永远不可抹去的生命记忆。
当时,我正参与接待一位来自地震多发国日本的客人。刚刚在会议室交换完名片,宾主落坐。突然,明显感觉房屋在动,有人喊“地震了”。大概是因为有外宾在场的缘故,我站了起来,没有动。过去也有过感受地震的经历,一般晃一下就不再动了。可当时感觉,一阵一阵地还继续在动,突然屋顶掉下来一个东西,正好砸在我的头上――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一“落体运动”,才让在会议室中的人,像突然惊醒似的,毫不犹豫地往外跑。
出来了,双脚踏在仍在摇晃的地上,新一轮的紧张才开始袭上心头,赶紧给亲人们打电话,不通,还是不通。只有一个电话通了,对方是我86岁的老父亲,他说“还在地震,是余震”,又问“你是陈光吗?”,父亲耳朵不好,他要确认一下是不是我的电话。后来,我才知道,他已经在屋外了,听到电话铃声,又进屋里来接电话。想想,多危险。
大楼外,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地震中断了一次比较正式的会谈,我们便坐在室外开始与外宾交谈。表面上,还要与外宾亲切“交谈”,其实心里充满了焦急,也在不断发送信息:地震了,注意安全!当时最想手机有消息来,但没有。后来知道,震后本地通讯、电视已经完全中断。“交谈”中,我问日本朋友,在日本这样的地震常有吗?日本朋友说,日本常地震,但没有这样严重的。这只是当时的感觉。后来知道,真的很严重,以至于需要倾全国之力而为之。
送走日本朋友,校园里面已经有许多人,还有城市里的一些居民。也许,校园的功能之一,真的可以成为紧急情况下,市民的一个重要的避难场所。在汶川的一些学校,目前正是附近灾民的聚集地。差不多两个小时后,手机开始有信息,四个小时后,女儿打来电话,哭了。想想那些五天以后,还没有亲人信息的人们,我们多么幸运。手机短信通了,我做的第一件事是,联系辅导员,学生一定非常惶恐。做的第二件事是给同事和朋友发信息:大家注意安全!
13日临晨开始下雨,估计交通已经不再拥堵,到郫县接回女儿。一路上,过往的急救车、警车呼啸而过,街边上聚集着人。震后第一天,一个不眠之夜。
雨还在下着,我又专门去集中看望校园里的同学。我是教师、是院长,又是大学生的家长;家长的心情,我当然理解。同学们见到我很高兴,甚至很感动。我想,那是真的。
这两天人们看电视,常常都会流泪。我有的同事,一腔热血,志愿去了灾区。学校也派出专家、治疗人员和志愿者到灾区。其实那都是距离成都很近的地方。
14日我让家里人为灾区捐出衣物等用品。15日在学院召开震后第一次全院大会,为灾区进行募捐。
成都本身也是灾区,是近震中的前线,又是支援地震灾区的后方。
我们还无法估计地震给成都、四川和中国带来的影响,事态还在继续。由于余震,已经开通的通往汶川的公路再次受阻。除了抗震救灾外,有四件事情,必须严重关切:一是震区水库安全;二是灾后疫情的防备;三是次生性公共安全隐患;四大量难民的安置工作。
但愿天佑成都、天佑四川、天佑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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