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之后：开封

紫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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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里是中原大地，黄河之滨，豫东大平原的中心；

一幅《清明上河图》，东京梦华，让这里名闻四海，曾是世界第一大城的东京城，商贾云集，政治清明，繁华一梦，是当时世界最繁华、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大都市；

一座开封府，一位包青天，“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的凛然，让帝都的风清气正，流传万世，划过千秋；

这里是中原逐鹿的重要战场，战国时期的魏国国都，也是五代时期的后梁、后晋、后周、后汉的都城，及至大宋在此开国，后金也在此定都；

这里是世界上唯一城市中轴线从未变动的都城，城摞城遗址也绝无仅有；

这就是著名的七朝古都——开封。

无论是六大古都，七大古都，还是八大古都，开封都占据一席之地。大宋江山的恢弘气派，曾经不可一世，无可媲美。

“它背靠一条黄河，脚踏一个宋代，像一位已不显赫的贵族，眉宇间仍然器宇非凡。

省会在郑州，它不是。这是它的幸运。曾经沧海难为水，老态龙钟的旧国都，把忙忙颠颠的现代差事，洒脱地交付给邻居。”

循着余秋雨先生的笔触，对古都开封悄然向往。在这个草长莺飞的清明时节，说走就走，开始一段穿越的寻古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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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说要去开封，不少朋友都让我别期望过高，也有说开封真没什么好看的，让我想好了再去。大概是他们的心中所想，依然是张择端笔下那北宋东京城的无限繁华，与如今平静低调的开封形成反差了吧。

其实，旅行是很私人的感受，每个人都有自己对旅行的理解，与个人兴趣、当时的心情、季节天气和偶遇的风景都有关联，每个人都会不同的感受，谁又能非得说破败与繁华孰好孰坏呢。古城的昔日繁华，与今日的悄然沉寂，不正是寻古感怀的一种对比吗？

当我清晨时分，走出开封火车站，站前的狭小与凌乱，破落得像个偏远的小县城，那种落败，还真是超出了心理预期。

开封，她距离繁花似锦的大宋，遥遥八百年，已经太久。七朝故都的荣耀早已埋在了黄河决堤的烟尘里。历史是一种风度，是一种气韵，它深深植根在城市的眉目之间，抹不走，绕不开。

1954年10月，省会由开封迁往郑州，开封从此如同卸任归田的隐士，悄悄回味着故去的辉煌。

繁华之后的开封，曾经的辉煌散落在断壁残垣，寻常巷陌，流落于街头，蒙尘于市井，可依然有太多的陈迹可供寻觅，太多的遗址可以凭吊，太多的曾经可以遐想。古老而悠长的韵味，一砖一瓦，俯拾之间已是千年。

古都的厚重，是不会让人落寞的，她的每一个温柔的状态，都是一种积淀，不会突兀，回眸往事悠悠，咂摸叱咤风云。历史的镜子，会照进时光隧道的深处。让人明智，让人洞察世事。

耳边传来河南浓浓的乡音，“弄啥咧，能这是弄啥……”，想想当初徽钦二宗站在京都城楼，被攻入的卫军抓去的时候，曾发出这样的感喟，不禁哑然失笑。

开封，跟它的名字一样让人遐想，古都之行的第五站（已去过南京，北京，杭州，西安）。此刻，我是滚滚人潮里一个孤独的行者。有种地老天荒的错觉。中原，我就这样盲目地闯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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