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5月13日）早晨，又飘起毛毛细雨，气温也不高。

         言常昨日返回花果园。于是今日下午，三兄妹便早就相约一道上坟。因天气原因，只能到宝福山，到周家山陵园。

为母亲扫墓，待以后再安排时间。

        三家的孩子都齐聚了，他们陪着自己的老人也到陵园。

        雨停歇下来，但铅色阴云，似要下雨，我们的祭拜也只得匆忙进行。

在宝福山山顶，那棵歪脖子树下的言赪的墓茔前，我们摆上鲜花，放上简单的祭品，作揖叩首，祭拜再祭拜。

小妹走了就一年有余，吹拂的山风应该感受到我们的想念。我想起了，她与病魔的抗争，在诊所看见她裹着围巾，求医问药，那场景历历在目；在病榻上，只见她缠紧纱布的脸，静静地卧着，我和嫂子探望了她的最后一眼。那几天，景云山上的风劲吹，似在给她送别。挂在灵堂的那些张精心选出的图片，记录她的美丽，她的欢乐，她的高光时光，她的幸福岁月，我们看了又看，泪水涟涟……

灯灭了，星儿黯淡了，又是一世人了，留给兄长的，留给亲人的，只是无尽的思念，是长久的牵挂。看到眼前那乖巧聪慧的小孙子，真让人喜爱，他一直叨念着他的奶奶，那是我们的希望啊！

在天国，你一定要好好的。

        继后，我们又到周家山陵园。早已过了“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时节。山上风吹林吼，荒草萋萋，座座墓塋湿阴阴的，青幽幽的。父亲的陵墓就在那些坟茔的中间，那座父亲的老宅，六十余年的老坟，还是那样坚挺，墓碑上爬满青苔，粘上泥土，碑刻上的红色印迹都还没有褪去。

去年妻子的病需要护理，我又历经一次，再次的内镜检查，那一年我首次缺席；是女儿女婿前来祭拜他们的亲爷爷，是弟弟和妹夫相约前来祭拜我们的父亲。

清理了坟上的杂草，插上坟标，放上鲜花，摆上祭品，我跪下去，一拜再拜。我真希望，在天国的父母护佑我们三兄妹家家都平平安安，都不再受折腾，都不再发生任何事情。

阴湿的坟地，父亲的坟茔……

尽管时间那么久远，但对亲人的爱是永恒的！

此时，想起了白居易的《寒食野望吟》：

        乌啼鹊噪昏乔木，清明寒食谁家哭。

      风吹旷野纸钱飞，古墓垒垒春草绿

      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离别处。

        冥冥重泉哭不闻，萧萧暮雨人归去。

    今日，我们没烧纸钱，也没有白杨树，没有海棠，也没有梨花；只有荒塚墓塋，只有萋萋衰草，但对逝去亲人的怀念，古今同心的。“冥冥重泉哭不闻，萧萧暮雨人归去。”

一直担心的降雨，到我回到水东路，回到玲珑湾，都没有落下。

是父母护佑我们平安到家的。

            2022年5月14日夜于玲珑湾     （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