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星际穿越》:五维空间,因果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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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为金融界的小霍金撰写,微博@衬衣难)
几个星期以前就看完了《超体》,今天看的是《星际穿越》,诺兰的又一烧脑神作。两者都差不多类科幻片,但是显然《星际穿越》比《超体》的level高不是一个数量级。《超体》的影评一直没兴趣写,因为它的假设充满着已被证实的bug,让人丝毫无代入感(不得不批评《超体》导演编剧的随性,哪怕你不懂,至少要像诺兰一样请个顾问好吗?)
一、未被开发的大脑潜能真的如此重要吗?
《超体》讲述了一个误食孕激素大脑被开发到百分百的女人如何牛B的故事。其实关于大脑只被开发了百分之几这件事完全是谬传,媒体的断章取义导致大多数人对大脑的功能充满想象,因为剩下那百分之八十并不是完全闲置的,你的呼吸、心跳、排汗,你的体能反应都是那百分之八十控制的。换句话说,所谓“没被开发”的部分是维持身体生理机制的。当然,的确还有那么一部分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任何运用——注意,不是没有作用,是没有被发现,然而这部分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人类的大脑其实已经被开发到百分之八十以上了。不要太相信那些大脑潜能被开发的小说科幻,人类目前还不具备无限潜能的大脑,真的是无限潜能,也就不用发育的那么大了。一个成人大脑差不多1.7公斤左右,这个重量对于人体体重比例已经很大了。
唯一能够让《超体》与《星际穿越》搭上关系的,是《超体》最后一个镜头,以女主的“I am everywhere” 传达出女主已进化出四维属性——时间的信息。当然表达方式也很牵强暴力,因为已知世界里,能改变时间流速的只有引力,而生活在三维空间的女主是不可能在三维自创引力场的,而导演也并没有给一个合理的逻辑链表明她有其他办法干这件逆天的事。诺兰在这方面就谨慎多了,他利用了黑洞。关于黑洞的另一边目前是一个完全unknow的领域,所以他可以尽情发挥,no judge。
二、大命运中的情感故事。
诺兰的《星际穿越》,讲的是(以下严重剧透,慎读!)地球已陷入极端恶劣的生存环境,人类即将灭绝,一个退役+丧偶+拥有一儿一女的宇航员,在自己女儿墨菲的书架旁无意中发现来自五维空间的坐标信息,然后来到了NASA新址,被选中驾驶宇宙飞船开启一段星际旅程的故事。影片最后,英雄Cooperooper(以下用Cooper代替)dispatCooperh自己,将活着的希望留给女宇航员,带着一个机器人独自飞越了黑洞,却到达了一个无限时间空间的点。他惊奇发现正是女儿那个书柜背后,于是他向过去的女儿用摩斯密码传递量子数据,这些数据是和他一起穿越的飞船塔斯到达五维空间后给他的,而创造五维空间的,正是未来的人类族群。女儿墨菲利用这些data解救了全人类,在土星造了另一个临时的人类家园,最后失去补给,孤单的星际穿越者Cooper被土星空间站救下,而女宇航员brandy(以下用b)更在前男友发射信号的星球找到了人类可以大规模迁徙繁衍的沃土。
三、关于黑洞、虫洞、土星光环、引力场和五维空间。
诺兰是天才,才能用三维图画和有故事性的拍摄手法展示那么枯燥的量子物理、天体物理等等等等。我其实就是来给大家科普的,关于黑洞、虫洞、土星光环、引力场和人类对五维空间的想像力。众所周知,人类是生活在四维空间的三维动物,因为我们能感受到时间,却只能沿着它前行,不能后退。那什么是时间?对我们来说它是神秘的,可五维的时间除了被感知,还可以被量化。时间就是引力产生的副产品,想想我们度量时间的基本单位,一天,一个月,一年。什么是一天?地球自转一周就是一天。什么是一个月?月球绕地球一周就是一个月。什么是一年?地球绕太阳一周的公转就是一年。为什么它们会自转,会公转?答案就是两个字:引力。
如果还不明白,那就把宇宙放在二维,想像一个被扯紧的保鲜膜,放上了一个大钢球,薄膜是不是会凹陷?就是重力。而如果此时沿着切线方向丢出一个力道刚好的小钢球,那么学过物理的同学应该都知道:小钢球会沿着凹陷运动。那个薄膜就是宇宙,大钢球是地球,小钢球就是月亮。或者你能想像无数个钢球,代表着天体,由于质量不一,在这个薄膜上造成了无数多程度不同的凹陷,他们就代表了不同的引力场,产生了无数多不同的时间流速。再想像一个质量足够大的钢球,将这张薄膜撕裂,这个洞就是黑洞。这就是我们常听到的所谓“如果黑洞质量足够大,会撕裂空间”。如果没撕裂,那就会产生虫洞。诺兰用翘曲空间解释虫洞,是一个意思,质量大的钢球让宇宙空间翘曲,改变了两个点之间的实际距离。有人会有疑问,钢球都没了,哪来的空间翘曲。这就是重力惯性,如果一个星球消失了,它造成的扭曲空间还会延续,土星光环也来源于此,虽然那颗卫星被土星的重力和自身的运动惯性给撕碎了,但它残留的重力场还在,就是这个重力气场,造成了土星光环还残留在轨道上,这就是为什么电影里将土星作为人类的临时家园。他们利用量子数据,改造了土星的重力,从而改造了引力场,用反向推动,造了一个人类的临时家园。
接下来讲讲黑洞,也就是Cooper何以将那么重要的信息,传达给三维的过去的墨菲。这是影片最值得称道的地方,因为这是一个极其关键的因果链,没有这个传递信息的过程,墨菲无法完成重力改造。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有云:“质量极大或密度极高的物体可以使时空结构延长。”大意是,在几个大型重力场的扭曲平衡点,时空是被造成扭曲后达到的平衡,所以那个星球所处的时空本身就是被几个重力所延长的。说得更直接一点,几个重的物体已经把薄膜压陷,绷紧了,这时候在那个平衡点放一个质量相对很小的物体,那个物体很难造成薄膜的凹陷,即使有也很小很小,仅仅能维持自身的停留。在这个平衡点上,没有引力,因为重力已经相互抵消,我们已经讲过时间产生于引力,而没有引力也就意味着没有时间,这就是为什么最后Cooper可以在时间无限空间无限的书柜后面,寻找小时候的墨菲,向她传递来自未来的信息。处于一个没有时间空间概念的地方,他可以寻找任何一个时间段的墨菲,传递他要传递的讯息。而没有时间也就意味着一个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因果。
这才是诺兰最出彩的地方,《星际穿越》的整个故事如果理一下因果链,你会发现这是一个莫比乌斯圈。你随便从某一个点切入,比如为什么墨菲能够解救人类?是因为Cooper传递了信息。为什么Cooper能够传递信息?因为五维空间未来人类族群给了他那些信息。为什么未来人类族群能够创建五维空间并给予信息?因为墨菲解救了现在的人类,让他们得以繁衍高维文明。See,是不是很神奇?因果循环,完全没有打破平衡的点。你可以找任意一个因果切入,都是循环。而诺兰是不可能犯这种明显到我都能看出来的逻辑错误的。所以显然这不是三维逻辑可以解决的问题,我们只能推出一个唯一且排他的结论:第五维,是因果。也就是高度发达的五维文明,除了能改变时间,还能创造因果。它让三维的死循环变成可能,这正是Cooper贯穿全剧的点睛之句:“Murphy’s law doesn't mean something bad will happen, it means that whatever can happen, will happen”。
《星际穿越》高度结合了科学、哲学与宗教,正如某本书(想不起来名字了)里所预言的:当科学家们在勇攀科技高峰的时候,会发现山顶的佛教徒早已经在等着他们了。佛教所宣扬的成佛后,跳脱三界不在五行,不受轮回之苦,修行所苦,其实就是跳脱了因果循环。我一直认为人类本身就是进化论的小概率产物,思想产生于意识,而意识本身就不属于这个四维世界,来自意识的思想推动了人类的发展和进化,谁又能说这不是一个哲学命题。
最后还是那句话,唯物和唯心,其实本就是一家,用唯物的角度看待唯心,用唯心的角度指引唯物,人类果真是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