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人口与教育统计五篇”

第四篇 中国人口受教育年限的现状与展望

第二章 预期受教育年限的定义与计算

可能听上去YQ比RJ更神秘一些，好象用的也还比较少(如上牛文元、但昭彬们用的都是RJ，谈研究员则深不可测不知他到底用的什么)，实际上YQ的数据来源和计算过程都比RJ容易。

所谓YQ(预期受教育年限)，是指五岁儿童可期望的一生能够获得的接受正规教育的平均年数。它由累加五岁以上每岁年龄的净入学率而得。——这译自《教育概览，OECD指标2003》第442页，译得不一定妥当，原文如下：

School expectancy: School expectancy is the average duration of formal education in which a five-year-old child can expect to enrol over his or her lifetime. It is calculated by adding the net enrolment percentages for each single year of age from the age of five onwards.

不必为其中的“可期望”之类觉得很玄，它的计算方法是明确给定的：累加五岁以上每岁年龄的净入学率。为什么指定为“五岁以上”？这有点过于权威不许质疑或有什么玄机的味道。其实就是从开始接受学历教育(即正规教育，formal education)算起，如果从五岁开始接受学历教育，那就“累加五岁以上每岁年龄的净入学率”——不然就从实际开始的岁数算起(还有个实岁虚岁问题)——以下可以看到这并不很重要。

什么是“净入学率”及“每岁年龄的净入学率”？如果某岁是在学年龄(即学龄)，而且该岁有100人，实际上学的有99人(另1人未上学)，则该“岁年龄的净入学率”就为99%，这就是“每岁年龄的净入学率”的例子。一个教育阶段的“净入学率”也是如此计算，只是不以“岁”而以阶段(含多“岁”)计——“净入学率”以分数表示：(可以以岁计也可以以教育阶段计)分子为“在学学龄儿童数”，分母为“学龄儿童总数”(分子分母必须为同岁或同一教育阶段全部人数)，常用百分比表示。显然，“净入学率”不会大于1(100%)。

从一个年级或小学阶段(初中阶段等类似)看，除了在学学龄儿童还可能有学龄外儿童(当然首先包括在学学龄儿童)在学，对应如上例子就是可以有多于100人在学，这包括学龄外儿童的学生数与学龄儿童总数之比称为“毛入学率”：分子为“在学儿童数”(不同于“净入学率”的“在学学龄儿童数”)，分母不变仍为“学龄儿童总数”，也常用百分比表示。显然，“毛入学率”总是大于相应“净入学率”并有可能超过100%——当然这并不是说它总是大于100%。

顺便说一下，毛入学率超过100%就不再是教育发展(规模)的反映了。“一般”来说(一个阶段的)教育发展初期常用毛入学率来表示其普及程度，而在(该阶段)教育普及到一定程度后就会采用更精确和明确的净入学率来表示。尤其是现时对三级教育的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阶段来说是这样。

以上从净入学率讨论到毛入学率是因为我国现时统计的大部分还是毛入学率——除小学有净入学率统计外，其他公布的都是毛入学率。由上讨论知道毛入学率总是大于相应的净入学率——了解这一点，在需要严格时应该注意，即用毛入学率替代净入学率计算的YQ会比按定义要求计算的偏高。

各阶段教育的毛入学率为《中国教育事业统计年鉴》(或《中国教育统计年鉴》)所公布，小学还公布净入学率——上面用毛入学率替代净入学率，这里又以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阶段)的毛入学率替代各岁或各年级的净入学率——定义是“每岁年龄的净入学率”，这又是一次近似，但偏差不会太大。

近年我国各级教育的毛入学率和由此计算的YQ如表1：

表1   近年我国各级教育的毛入学率和计算的预期受教育年限等

还要重复申明这是用毛入学率计算的YQ，而且用的是教育阶段(而不是年级)毛入学率，高中用的是(包括成人的)“全口径高中”，这样计算会偏高一些——表1还按小学入学率为100%做了计算，但还是偏高。

由这样的计算更可以体会YQ是即将入学或刚入学儿童可以期望得到的平均受教育年数——它既不是过去(哪一岁)人口已经经历(得到)过的，也不是将来人口将经历(得到)的，还不是这刚入学儿童必将经历(得到)的。由表1可以看出，YQ逐年提高，因此等他(她)读到更高年级，那年级及以上的入学率又有提高，他(她)也就不仅会有更高的预期而且会实际地读到更高年级——YQ的这种特性与“平均预期寿命”类似——也是“理论计算数”。

从表1还可以看出近年我国的YQ有一定的提高速度，但总的来说还很低，近几年的提高速度也不比前些年快——这是“必然”的。从表1可见初中毛入学率只花4年就通过70%阶段而通过80%阶段花了6年，高中等也呈这一态势：越高级教育阶段、毛入学率越高段的提高会越困难——也就是说毛入学率及更应该用的净入学率以及每岁年龄净入学率一般不会“直线”提高而会提高得越来越慢，当然还终止于100%。

以上已经通过累加净入学率(或毛入学率)——一个百分数计算了YQ，但怎么就可以将5岁、6岁、7岁等等(或各年级、各教育阶段加权)的入学率——百分数相加，而且加出远大于1(100%)的结果来呢？并且计算出的YQ单位是“年”？

为简便以下以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四阶段(共16年或16个年级)为例，并为示例方便假设这四阶段的每阶段都为四年(四个年级)。

还假设这四阶段的入学率分别为80%、60%、40%、20%，如图1左图的有色部分(共4种颜色分别表示四阶段，各种颜色的宽度一样，都表示4年，高度表示相应阶段的入学率)，按入学率计算得YQ为8 (年，由4×80%+4×60%+4×40%+4×20%计算)——图1左图有色部分占总面积的8/16——无色部分也占总面积的8/16——注意这里为示例方便的假设。

 图1 各阶段入学率与计算预期受教育年限的图示

再以其中的小学——入学率为80%为例，即适龄儿童有20%未上学——那么小学阶段有80%的人接受了4年教育(这是为示例方便的假设)，或者说小学阶段儿童的平均受教育年数为3.2年(即4×80%)——类似地可以计算出初中、高中、大学，对应的面积不变——见图1右图，有色部分就是以上百分数与年数之积相加的结果(计算同上)还占总面积的8/16，而无色部分就是“各阶段未入学之和”也还占8/16。

再次强调以上是为示例方便的假设，不仅入学率是假设的，而且还假设了完全不存在的每阶段都为4年，因此只有示例和帮助理解的意义。不过，如果按每岁入学率计算则又具有相近的意义，因为“岁”是一样的——将图1左图的“小学”等每份纵向等分为4份(各表示1年)，右图则横向等分为4份可以帮助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