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家兄弟姐妹四人,哥哥、我、弟弟各差两岁,妹妹比我小十四岁,和弟弟整整差了一轮。说实在的,对妹妹的降临,我们三个当年还真有些不适应呢。那时哥哥已经十六岁,躲过了上山下乡,在一家军工厂做学徒,每周回家一次。当他第一次抱起妹妹时,妹妹竟然在他身上撒了泡尿,从此,哥哥再也不抱妹妹,还教我和弟弟如果偷喝妹妹专享的浓缩橘汁后要記住往里面加些水,妈妈就不会发现了...
两年后哥哥当兵走了,很久才能回次家。
妹妹出生后,当了十几年独生女的版主心理落差较大。过去俺爸还是比较疼俺的,俺家有个很大的童车,当时去姥姥家要走四五十分钟,俺爸经常推着已上小学的俺去姥姥家,推着小推车走在街上回头率还挺高,现在想来,路人肯定以为俺是残疾儿童呢
。文革时父母经常不在家,而我们在学校的主要任务是学工学农学军,课业没负担,所以照看妹妹的重任就落在我和弟弟身上。俺一看到妹妹哭闹就发怵,有一天怎么都哄不住她,突发灵感,找了一片非那根(镇静安眠作用,因妈妈是儿科医生,俺也略有些医学常识)掰了一半碾碎喂了她,很快就让妹妹安静下来呼呼睡着了,开始俺还挺得意,觉得自己挺聪明,没想到妹妹这一睡,好几个小时都叫不醒,只好如实告诉了妈妈,版主自然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所以当妹妹九个月大时俺接到入伍通知书,离家时的心情可以形容为:插上快乐的翅膀... 留下弟弟这个倒霉蛋
...
本来弟弟在俺家是最受奶奶宠爱的,一方面他幼时体弱多病又是老幺,加之奶奶带他较久,所以处处护着他。我和哥哥一岁多就全托了,小学也是住校,一直到文革学校“停课闹革命“后才搬回家住。而弟弟是奶奶的心肝,奶奶连日托幼儿园都不让他去,弟弟每天睡到中午十一二点、吃完两块点心才肯起床。家里的糖果点心都被奶奶锁到一个古董雕花炕柜子里,只有弟弟和奶奶有钥匙,当年我和哥哥周六从幼儿园、小学回家过周末,一个固定的节目就是骗弟弟或威胁弟弟把好吃的东西拿出来共享。记得开始时弟弟还好骗,我们一威胁说:你不拿出来我们就不和你玩了!他马上就乖乖地开柜子拿点心让我们吃,后来在奶奶的教育下弟弟越来越小气,我们对奶奶的偏心非常不满并常常迁怒于弟弟。不过,每当外面有小孩欺负弟弟时,我和哥哥,特别是哥哥总是挺身而出,把欺负弟弟的小孩痛打一顿。
当妹妹出生时弟弟的保护伞奶奶已经移居姑妈家了,弟弟在家里的小皇帝生活开始由妹妹接替,父母几乎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妹妹,在妹妹不到五岁时,弟弟也终于插上快乐的翅膀离开家当了一名通讯兵,从此,妹妹就开始真正享受独生子女的待遇了。今天,已过不惑之年已是大学教授的妹妹当听到妈妈说“当年如果不生你,你二哥就是咱家最小的孩子”时心理上还是难以承受滴。
把2008年3月18日写给妹妹的生日祝福附录于此:
祝福送给烛光中的你
38年前的3月18日,
那是动荡文革中的一个清晨,
你出乎兄姐意料地来到人间。
你的降临,
使拮据的生活更加拮据,
使忙乱的日子更加忙乱。
已在外工作的16岁大哥好奇地抱起你,
你微笑地把尿撒向他的衣衫,
见面礼使你从此失去大哥温暖的怀抱。
你的啼哭、尿布、喂奶喂水……
使当了14年独生女的姐姐每天烦上加烦,
9个月后她成功地逃离“苦海”,迈向新生活。
留下善良憨厚与你同属相的二哥,
协助工作繁忙的妈妈、在外地工作的爸爸,
承担起照顾你的重任。
......
你在家人的呵护下幸福地成长,
迎泽公园留下你欢快的笑脸,
少年宫里荡漾着你悠扬的琴声。
争强好胜的性格使你总给自己订出较高的目标,
肯于吃苦的精神使你的理想总能变成现实,
你告诉我们:有梦想才有未来,想得到才能做得到。
幸亏当时还没有计划生育的国策,
幸亏当时爸妈把你当成上帝的礼物来接受,
幸亏当时兄姐在你到来的问题上没有表决权。
因为有了你,从此我们的家充满了阳光,
因为有了你,从此我们的家溢满了笑声,
因为有了你,从此我们的生活比花香、比蜜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