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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祖啦”让我想起北大荒群蚊乱舞

(2010-07-12 08:3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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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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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感悟

读书

分类: 随笔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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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女球迷在世界杯上吹响“呜呜祖啦”为球队助威   (图片均摘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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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祖啦”让我想起北大荒群蚊乱舞

 

    吸引全球人眼球的的南非世界杯终于偃旗息鼓,但球场内“呜呜祖啦”铺天盖地的“呜呜”声,却随着电视屏幕传遍世界各地,还在我们耳边回响,给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那天,我在电视机前看世界杯比赛。我爱人走过来问道:“这是什么声音?这么吵!”我说:“这就是非洲的一种乐器,叫做‘呜呜祖啦’。”“吵死了,就像老早时候的苍蝇蚊子叫。”听到爱人这么说,我蓦然勾起往事的记忆,“对!对!就像那时候北大荒的蚊子成群结队飞舞的声音。”

    六十年代末到七十年代末,我下乡到北大荒十年,曾经历过很多繁重的劳动与生活的艰辛,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然而,直到现在还使我一想起来便头皮发麻、浑身发痒的记忆,就是当年那铺天盖地扑面而来的蚊群。我看过不少同时代北大荒知青和上一代北大荒垦荒者的回忆录,大多数人都对此景象均有所描述并谈“蚊”色变。

    记得上小学时,曾读过《暴风骤雨》、《林海雪原》等小说,看过《老兵新传》、《北大荒人》等电影,对小说和电影中描写的北大荒“三咬”有些印象。但是,真正感受到“三咬”的厉害,只有到了北大荒亲身体验后才能领教。小说和电影中都说北大荒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但是,北大荒又有“三咬”,那就是专门叮咬人的蚊子、瞎蠓和小咬。尤其是六十年代初期,北大荒还没有被大面积地开发时,到处都密布着森林、草甸子、湿地和沼泽,不但有很多野生的动物,更有无数的飞虫,其中对人侵袭最厉害的就是蚊子、瞎蠓和小咬了。

    瞎蠓,就是牛虻,有的比苍蝇大不多少,有的比几个苍蝇加起来还大,咬起人来可狠了。这些瞎蠓是在白天对人攻击的,尤其是太阳晒得人们汗流浃背的时候,好多瞎蠓就会围着你飞来飞去,不知不觉时在你身上猛地咬上一口,比扎针还疼。小咬,和瞎蠓相反,是连身子带翅膀也没有普通蚂蚁一半儿大的小飞虫。虽然它们很小,但威力却很了得,它们无孔不入,即便你穿着长衣长裤,扣紧衣袖,它们也会钻到你衣服里面去,钻到你的头发里面去,会把你叮咬得抓耳挠腮、六神无主。

    “三咬”中最厉害的当属蚊子了。蚊子是大家都熟悉的一种害虫,我原来知道的城里的蚊子,多是在夜间而且是在黑暗中才向人们攻击的。散兵游勇似的,当你熄灯睡觉时,它便飞来叮咬你,当你打开电灯时,它很快就飞走了,不知飞到什么角落里去躲藏,非常狡猾。而北大荒的蚊子就特别“勇敢”和“直率”了,而且它们是“大兵团作战”!说它们“勇敢”,是因为它们向人们攻击时总是“前仆后继”地不怕“牺牲”地进攻。说它们“直率”,是因为它们向你进攻时总是示威地高唱着“嗡嗡”进行曲,就像今天听到的“呜呜祖啦”音响,令人恐怖。

    刘禹锡曾写过一首《聚蚊谣》,足见从古到今人们对蚊子之畏惧。诗曰:“沉沉夏夜兰堂开,飞蚊伺暗声如雷。嘈然歘起初骇听,殷殷若自南山来。喧腾鼓舞喜昏黑,昧者不分聪者惑。露华滴沥月上天,利嘴迎人看不得。我躯七尺尔如芒,我孤尔众能我伤。天生有时不可遏,为尔设幄潜匡床。清商一来秋日晓,羞尔微形饲丹鸟。”

    诗中点出了蚊子的三大本性特征。一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伺暗”、“喜昏黑”,天一黑便出来活动。二是善于聚众起哄,“大兵团作战”,“嘈然欻(xú)起”,其声“殷殷若自南山来”,好象从南山传来的隆隆的雷声。这里用雷声来比喻“飞蚊”聚集的鸣叫之声,虽带夸张,但却非常形象。今日之“呜呜祖啦”闹声,是否与其极为相似?三是心地歹毒,在花滴露珠、月色初上的朦胧中,乘人不备,利嘴相加,给人以突然伤害。人们对其无可奈何,只能暂时躲进蚊帐里去捱过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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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贵的北大荒知青彩照”中草甸子割草场景(作者:翁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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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搜索不到当年蚊帽图片,

只能用国外的军用蚊帽来替代一下

 

    据我回忆,并不是每年夏天蚊子都是那么猖狂的。蚊子的猖狂期主要在我们下乡的初期,以后随着农场土地大面积开垦,草甸和水泡子逐渐减少,蚊子也在逐年减少。在每年夏季,蚊子特别多的时候,主要是阴雨天。北大荒夏季天大热且阴雨天的时间不长,但蚊子对人侵害之猖獗足以让你恐惧很长时间。

    记得刚到北大荒头几年,我在连队当拖拉机手。有一年,夏末秋初季节,雨水特别多。刚抢收完麦子,急着要翻地,拖拉机只能有选择地寻找一些稍干的地块先行作业。这个气候是最适宜蚊子活动的,特别是晚上点灯作业,等于自闯虎穴啊!当然我们是作了准备的,长衣长裤,袖口扎紧,头戴蚊帽,脚蹬雨靴,真是全副武装。只见拖拉机前方的灯光里,蚊子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犹如雪花、犹如尘埃,让人头皮发麻,心惊胆战。那时,我们连队的拖拉机翻地还未实现自动操作,把大犁是靠人坐在大犁上手动操作的。这样一面坐在车外,一面又是让拖拉机后灯灯光全程照着,把大犁的机手自然成了蚊群袭击的主要对象。好在这时全副武装,伤害还不大。

    但是,如果拖拉机和大犁出了故障,停车排除,难免露出双手,这时就要遭殃了。还有就是晚班在野外吃饭,更是一件两难的事情。晚上后勤送来晚餐,不吃肚子饿,吃饭就要遭蚊子叮咬。此时,但见蚊子自外而内,自内而外,自上而下,自下而上,自左而右,自右而左,冲进蚊帽,甚至冲进嘴里。大家自己拍打着自己的脸,一拍一手一脸的蚊子血。这些畜生,前后络绎往来交织,纷忙杂乱叫嚣喧哗,忽作散兵形,忽作密集队,“呜呜”声简直盖过拖拉机的轰鸣声。这时,有经验的老职工,会事先在田边割一些草,点燃后放出烟雾来驱赶蚊子,大家坐在下风头吃饭,虽然烟呛得大家咳嗽流泪,但总比蚊子叮咬要好一些。

    要说被蚊子咬的苦,其实我们这一代知青还不算苦。我听过一些老职工的讲述,以后又看了一些建国初期和六十年代初期北大荒垦荒老职工的回忆录,那才叫苦啊!这里摘录几段回忆录选段,也算向老战士们致敬吧。

    黑龙江农垦总局史志办主任郑加真在他的《北大荒移民录》这部书中记载了一篇当年军垦战士的文章,文章描述了住马架离不开蚊帐以及蚊帐的妙用,风趣横生,堪称一绝:北大荒嘛,“荒”字拆开,上边是草,下边是“水”,草多水多,蚊子肯定少不了。我被分配在八五三农场四分场,也就是颇有名气的雁窝岛。岛上的蚊子多得邪乎,劈空一抓就是一把。到了晚上,蚊子全体出动,“嗡嗡”声不绝于耳,都涌进马架子来了。这样,从部队带来的蚊帐就成了我们的传家宝。收工回来,一进马架,就得钻进蚊帐,否则,蚊子就会把你团团包围。蚊帐在白天也必须落下来,四角边用被子压得严严实实,防止蚊子乘虚而入。进入蚊帐时,不忙脱衣服鞋子,先站在帐前用军帽大力忽闪,为的是请紧追不舍的蚊群让路,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蚊帐一角鱼跃而入。进入“阵地”之后,开始“构筑工事”,脱下水鞋谨慎地一只一只从蚊帐边伸出扔到地下,接着脱下衣裤,全部压在蚊帐四个底角和底边。蚊帐下面凸出一个方框,为的是不使自己的肉体直接挨到蚊帐,否则就有隔帐被咬的危险。“工事”筑好,接着是“扫清残敌”,哪怕刚只是掀动蚊帐一角、急速窜入的一刹那,随之而入的“蚊敌”已不计其数。这时。一盏盏探照灯(手电筒)开始在各自的帐中搜索,一声声高射炮声(拍巴掌)此起彼落、连连射击。每日一次的“地对空”激战就此开展,而且经常开展“歼灭敌机”大竞赛。各个帐内纷纷报数:一架,两架……三架、五架……十架,二十架!最后各报总数评出对空射击能手。我曾以一次歼灭“敌机”59架而荣获亚军,其中不少蚊子身上已见血了……马架里的蚊帐成了垦荒战士的小乐园,它既是卧室、办公室、学习室,又是文艺晚会的舞台。被垛拉过来就是炕桌,手电筒拧下玻璃罩一立就是烛台。看书的,写信的,甚至邀请一位战友进帐来下棋,大战‘三百回合’,以及海阔天空地聊天,你一段我一段地拉起文艺节目来——‘蚊帐晚会’便应运而生!

    北大荒老垦荒人冷雪峰在回忆录中专门写了关于北大荒蚊子的散文,文中说道:北大荒的蚊子还特别多,哪怕你在房里点上蚊香它们都不怕。东北人也知道用在端午节时采摘的艾蒿草编成辫子,晒干后点燃时放出的烟雾可以驱赶蚊虫,可是作用也不大。东北人抽烟的多,不管大人还是孩子都会吸烟,所以就有“大姑娘叼着大烟袋”的说法。他们抽得还都是那些自己种的特别呛人的烟叶子——关东烟。人们说是为了驱赶蚊虫才吸烟的,可是有好多蚊子就是不怕把人都呛得直咳嗽的烟味儿。晚上睡觉时,有蚊帐都不能安然入睡,因为除了有个别的蚊子在你进入蚊帐时已经潜入了以外,就是好多蚊子在你蚊帐外面的“大合唱”也会使你久久不能入睡的。那就更不用提在野外了,它们是成群结队地包围着你攻击,那可真是“大兵团作战”。特别是清晨和傍晚,或是阴天下小雨的时候,千百只蚊子像是一小片云雾似的向你糊来,弄得你东打西杀、手忙脚乱地也无法护卫住自己,什么脸上、手上和穿着薄衣服的后背上、大腿上总会被叮咬上几处,不但其痒无比,抓挠后还容易感染……64年夏天我可是吃尽了苦头,因为蚊虫叮咬而感染,全身刺痒难耐,很多地方红肿还向外渗透出黄水儿,不但连续高烧不退,还常常昏迷不醒……过去不是有个故事说采金人犯了帮规,被扒光了衣服捆在树林里,活活被蚊子咬死吗。原来我并不相信,以为那只是故事而已,在北大荒真的体会到蚊虫叮咬的厉害,才对那个故事深信不疑了。

    这篇文章写得有些长,也有些啰嗦,就像一个老人在絮絮叨叨讲故事。但是,我们现在不讲这些往事,如今城里的年轻人压根儿不会知道这些“蚊子的故事”,不会知道当年共和国老建设者们的创业艰难。

    南非世界杯结束了,但人们预计,“呜呜祖啦”肯定会从此走向世界。尽管欧洲许多国家对其持不欢迎态度,但或多或少会在欧洲球场上吹响的。至于在中国,毫无疑问马上就会在中超联赛球场上响起“呜呜祖啦”那令人讨厌又让人兴奋的声音。因为“呜呜祖啦”是非洲专利、中国制造,世界杯结束便出口转内销了。“呜呜祖啦”只不过是乐器兼玩具而已,在球场上助助威就是了,不必大惊小怪。但是,当年北大荒“呜呜”如雷声的群蚊乱舞,却永远也不要再出现了,因为它对人类实在是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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