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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五月麦子打麦场 |
分类: 影像济南 |
乡村记事
岁月荏苒,但没有带走我童年最深刻的记忆,每每遇到能诱发记忆深层的人和事,就会拉伸我对童年快乐时光的追忆。在北方,五月的麦香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因为地理特质,收获的时间也不尽相同,济南周边的麦季在5月下旬6月初,等待快感的镰刀已经更换成联合收割机了,虽然科技进步了却替代不了最原始的温馨记忆,越是久远的就越是最美好的。
好久没有闻到麦香的味道,六月,我和城里的朋友们一起徒步进入南部的山村,古朴安静,一走到村庄,就嗅到了北方六月的麦香味。围着整个村庄久久不散,这种特殊的味道,能将你的记忆像镜头一样一下子拉伸很远,我似乎又回到了久违的老家,那里有自己曾经童年的伙伴,还有熟悉的打麦场。
记忆中的打麦场人山人海,生产队、社员和后期的包产到户,都注定了农村革命的一次次进步。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成为了一种时代的定格,无法从记忆中抹去,每到麦收时节,全村的人开始忙麦收,忙秋种,忙打场,大家都是一个目的跟季节抢时间,害怕等待收获的麦子,经不起风雨,如果此时一场风雨来了,到口的粮食可就惨了,所以,麦收这个时段是农人最紧张的时节。
有句老话说“拔麦子、贴对子”都是一年到头最忙活的季节。这个时段突出了一个“忙”字。
生产队的时候,麦子从麦田里运到场院里以后,要有一次突击性的战斗,脱粒。这个工作很艰苦,而且还特别的脏,记忆中的打麦子是人山人海,分工各有不同,大家全部围着大型的脱粒机忙活,一个大型的脱粒机需要三十多人围着转悠,有续麦秆的,有接麦粒的,有将脱粒完麦子的麦秆码垛的,我就是一个站在草垛中间,从最底层开始,一直码垛到十几米高的草垛上的小孩子,这个工作看似简单,但是一点也不简单,甚至带着重体力的耐力活,大人们将脱粒机出来的麦秆用杈把挑着扔到麦垛上,然后,我和小伙伴们要根据进度不同分别整理草垛,这个可真是技术活儿,必须的码成圆的,而且不能歪了。一边码垛一边还负责将悬空的麦秆夯实严密,一层层从地面慢慢垒到十几米高,打麦的活基本都是选择晚上进行,因为晚上可以节省下白天的时间,白天下地忙种秋播,晚上利用灯光在麦场上脱粒。
这个工作最关键的一步,也是最诱惑我参与的一步,就是到了凌晨一点左右,大伙们有一阵半个小时的休息时光,这个时段是进餐的时间,现在可以称之为了“夜宵了”可那时,真是累的干不动活了,肚子饿的咕咕叫,此时,大人能分到两个伙食,孩子们能分到一个伙食,那个伙食现在回味起来就感觉香喷喷的。
我和母亲每年都参与了这个打麦场的工作,母亲让我参与是为了挣工分,而我参与的目的是为了那个伙食,过去的日子穷,家里根本吃不上一个白面的馒头,能借用打麦的活,挣得一个伙食,那可是对我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来说是一个最大的诱惑。
童年有许多时光是在打麦场渡过的。记忆中的打麦场上,我只能远远的望着,或者参与到玩耍的孩子里游戏,所谓的游戏也就是在麦秆草垛里滚爬,捉迷藏。虽然单调的日子,但对于过去的时光,就已经足够了,充满了孩提欢乐的时光,是充满了麦香的味道的,就像现在的麦香味道的面包一样,都是最原始的麦香气息。
为了打麦场的伙食,母亲分到的伙食都是不舍得吃,偷偷拿回家留着给我和弟弟吃,小时候不懂得母亲的举动,总感觉大人不吃不喝给自己的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现在想想一个提供不了足够粮食给自己孩子吃的父母,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贫穷不可怕,贫穷不能摧残我们骨子里最原始的对梦想的渴望。而这个白面的伙食,确实诱惑了我童年最美好的时光。
我记忆中的小伙伴,笑容灿烂芬芳。
大人们的笑容是发自肺腑的,一年最好的时光就是收获,有了收获就有了欢乐。
这种收获的笑容,不经历风雨是无法体悟到其中的心酸之后实实在在的欢乐的。
麦垛是小伙们最喜欢玩耍的场所,松软舒适麦香。
能有幸和父辈的农人在一起合影,又意外找到了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的感觉,那种朴实的微笑不是虚伪的。
孩子们天真无邪的欢乐是阻挡不了苦难日子的向往的,我曾经就是对未来充满向往的孩子之一。
拔麦子贴对子是一年两头最忙活的季节。
当科技进步替代了原始的作坊工艺,我们更怀念过去老实的日子。
几个老汉在一起。议论今年的收获情况。
儿时的记忆是永不磨灭的,一遇到萌发的土壤就枝繁叶茂。
这位大叔级的农人,真真体会到了收获的欢乐了。
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就是童年,此刻没有杂念,没有贫富之别。
等待二十年以后,我们都慢慢成为大人,日子就逐渐有了分化,有了质感与量感的别样。
传递美好,传递正能量。
临走前,我送给孩子们的小礼物,他们很开心。
沉甸甸的收获,是我们心中理想的梦。
纯净的乡村,宁静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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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花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