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的惠济河

惠济河发源于开封城西北的黄汴河口。从源头到开封城西北城角的水门洞河段，称黄汴河。河水穿过水门洞流入城区以后，河道岔为两条：一条向南流向包公湖，然后流经大南门、小南门内侧，从东南城角的水门洞流出城外；一条向东穿过龙亭湖后折向东北，经北门的水门洞再向南，途经穆家桥、汴京桥、宋门桥，在城内绕了大半圈儿，最后在东南城角的水门洞与流经包公湖的河道汇流，流出城墙。

惠济河的历史说长也长，说短也不算短。它原为古汴河故道，前身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魏惠王开凿的鸿沟水系。清代乾隆六年（1741年），河南巡抚雅尔图奉命开挖疏浚古汴河故道，竣工之后赐名惠济河，距今已有260多年。这条河穿开封城而过，出城后曲折东南，流经今开封县、杞县、睢县、柘城、鹿邑，进入安徽亳州境内汇入涡河，最后注入淮河，曾经是沟通江淮与中原地区的重要航运通道。

几十年前，惠济河还是开封城内别具魅力的风景。河湖相连，波光绵延，河边野草丛生，两岸杨柳成荫。微波荡漾的河水中，到处都是荷花和芦苇，满耳都是蛙叫和鸟鸣。夏季一到，河水陡涨，成群的鱼虾在水里翻腾。男人纷纷下河捉鱼，女人蹲在河边的青石板上洗衣，满河笑声飘扬……

如今，开封城外的惠济河依旧水流滔滔，城内的惠济河却象蒸发了一样，踪迹难寻。这种景象世间少有，仅仅隔了一道城墙，那条令人神往的河流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

惠济河虽源自黄河，但经过城市之后，却接纳了大量城市污水，变成了排泄污水的重要通道。随着城市人口的不断增加，越来越多的污水源源不断地排入河内。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惠济河已被严重污染。当时，住在河边的居民面不得不忍受着“睛天臭气熏人、雨天臭水满屋”的困境。

1979年，开封市政府借鉴北京改造龙须沟的经验，决定将惠济河改造成地下暗河。于是，流经城墙内的河面被人们用水泥板覆盖，铺上柏油，修成了曲曲弯弯的内环路。

这种饮鸩止渴的做法，看似彻底根除了环境污染，却把惠济河变成了开封城最大的排污沟。失去这条河，开封城失去的不仅是大面积水域，还有血脉畅通的水城秀色。

好在惠济河并未真的消逝，而是静静地隐身于地下。也许在并不久远的将来，它就会重现当年依依的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