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  性  悲  剧  色  彩  淡  去  了  吗 

         ——读翟永明《天赋如此——女性艺术与我们》

冰  雪

     翟永明，80年代后期的优秀青年诗人，从获得茅盾文学奖的中国第三代女诗人的典型代表，到成都白夜书吧的女主，无论是她在经典作品《女人》组诗中的文字，还是因她参加“青春诗社”受到非议，因而愤然辞职作为自由撰稿人的举动，都让人钦佩。如果说《纽约，纽约以西》是翟永明旅游北美西部和阿拉斯加的感受片断、《翟永明诗文录——最委婉的词》带给你一个诗性的生活情结，那么《天赋如此——女性艺术与我们》却以随笔的形式让你触及一个在男性话语权下的女性艺术家艰难的生存状态。http://s16/middle/49f8cb46x7e4793d5c01f&690

    看这样的书的确很难让人平静，甚至让人感到压抑，但更多的是对像路易斯·布尔乔亚那样的女画家，90岁还推出具有前沿思想的新作品、对桑尼亚·特尔克德洛内相隔50年后，在70岁的高龄举办自己第二次个人画展的钦佩，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女性艺术天赋，和她们的才情，更为她们的坚持。

   无论女权主义还是女性主义，女性主张张扬的个性，都会被戴上这样或者那样的帽子，这不足为奇。世界还是一个以男性为主体的世界，女性的成功，时时会被认为是依附品，好像真的是根与藤的关系。原以为只用在中国这样一个有着数千年皇权、夫权、父权思想、男性主导的社会下才会有的女性生存状态，没有想到在现代文明的德国也同样，只是别人没有这样的麻木。所以才有1996年德国波恩艺术博物馆举办的“中国”艺术大展中，女性艺术家作品的缺失，并且主持人声称“中国女性艺术家的档次不足以入选此次艺术展”，对此发出声音的却不是中国的女性，而是德国波恩妇女博物馆女馆长玛丽安娜·皮岑，并为此组织游行，抵制画展，同时筹办了在波恩举办的“半边天”中国女性艺术展，不知道是我们的浑然不知还是我们的听天由命，无论什么原因，都让人有些失望，这不是发生在清朝末年，而是发生在1996。

    已经进入了21世纪，现实中，却还是有一些人沉溺在男性的自我膨胀意识中，在他们的意识中女性还是附属品，一些特殊的界遇，会让人想到“他”是一堵挡风的“墙”，“他”是一个避风的“港”，“他”是一棵参天的“树”。还是有一些人让女儿在琴棋书画中陶冶情操，增加婚姻的筹码,也利于将来嫁一个好人家而不是成为一个艺术家。还是有人为了血脉企盼着得一男丁，以兴旺家族，还是有人无奈于女性的艰辛，希望得到一个男孩子免去一些不公的境遇。尽管那些人口是心非说：女孩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男孩女孩都一样，却改变不了男性话语权在他们心目中的霸主地位。

   龙在上，凤在下，无力以变。龙的鳞片似乎真的变成了故宫博物院的层层黄瓦，盖住了后宫三千嫔妃的孤独哀怨。像布尔乔亚那样健康的活着，感觉像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寥寥无几的优秀女性，让辩论苍白无力。

    这是一本悲情的书，书中所评论的人物所走之路，荆棘丛生，像弗里达·卡洛《破碎的脊柱》画上的受难者，这些天尽管是出差，但那幅画却一直浮现在眼前，那满生的铁钉，那矫形的胸衣，那破碎的脊柱，难到不是众多女性的生存状态写照？未能披上婚纱，登上婚礼殿堂的邓丽君，难道不是其爱君郭孔丞祖母让其结婚时写出自己的经历并退出文艺圈的结果，每一个成功的女性，似乎都是遍体鳞伤走过来。

    让女性从被欣赏到欣赏的角色换位，天赋如此，艺术无论男女，如果说有区别，那就是艺术家们风格的区别，艺术家不是男性的代名词。岂止是艺术家，那些科学家、政治家们不也如此。女革命家何香凝笔下的狮子，猛虎也有着一种雄健，威猛，这是她灵魂所在。挖掘出女性心中的自我意识。

（音乐背景《江河水》二胡闵惠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