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年前，我们姐妹仨与父亲在一起

最近几日，总梦见父亲，平日里很少梦到他。昨天晚上，梦到他在老家的家里，跟生前一模一样，半夜梦醒至天明不能再入睡。今天早晨在送康康上学的路上，忽然想起，再过几日，便是父亲去世五周年祭日。在这个世界的我们跟在另一个世界的父亲，亦是有感应的。

在车上跟晓丽说起梦的事，康康也跟着念叨：外公。可外公于他，只是一个称呼一个符号。4个月便回到老家，外公给他烘烤尿布、每日里替他磨米粉，他是不记得的。他替外公点烟、给外公斟酒，或许还留给他一点点零星的记忆，要不，他怎么会在家里一看见客人抽烟，就会想着要去替他们点上火？这都是当年外公在北京，教与他的。那时，他两岁多。那一年，父亲来我们家，替换回母亲。晚年，为了照顾我们各自的家，他和母亲，始终没能够生活在一起。

除去他临终前的那一次见面，与父亲最后一次见面，是02年冬天我和同事出差到重庆，转道回家看他。母亲在北京替我们照顾康康，父亲，孤零零一人在家，尽管有大姐三妹时时回家看望，仍然显得异常孤单。记得那天晚上，他拿出新毛毯，替我和同事铺好床，父女俩聊天至深夜。尽管他说母亲就留在北京，他一个人也挺好的，但我能够感觉出来，他非常想念母亲。他不能来北京，是因着他要留在家里给上中学的蒙蒙做饭。一直到去世前三个月，非典结束，母亲才回到家与父亲团聚，在一起的时间，只有短短三个月。在父母年老时，仍然因着我们的种种困难将他们分开，至今仍然心痛自责不已。可自责，也是于事无补。

那年冬天的最后一面，竟然成为我和父亲的永别。那天下午他和大姐三妹在车站送我，他站在车前背着我落泪，孤孤单单很是凄凉。

10月25日，是父亲去世五周年祭日。没有时间回家拜祭父亲，仅以此小文，怀念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