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所藏的折扇(之一)——朋友丈夫的赠予

不知在哪一个博客上,看到人家晒出的所藏扇子。忽然想到,家中也有几把有意思的扇子,今天费神从儿子那里把它们拍了下来,打算分几次与诸博友共赏。
这次放上的是其间有故事的——朋友的丈夫送我的扇子;下次放上的是画家为我画的扇子;再下一次放上的,是画家为我父亲画的扇子。
不一次登完,是为了大家细细观赏,俗话说得好:“少吃多有味。”
第一把扇子,是老友祥祥丈夫周师道所赠。这位工科博士生,在海外已是小有名望的书法家了。
周师道赠我的这把折扇,不仅书法漂亮,而且文中还对我以“女史”称之——我虽然知道这不过是溢美之词,但还是很受用。
师道在西门子工作,经常回国出差,前几年他每次来杭看望父亲,都由我陪他游西湖。我总有意识地带他去有楹联的景点,一来是投其所好,二来我也趁此让他给我解释解释这些楹联的意思、辨别那些看不懂的篆字。
下面,是师道在杂志上的自述:
“机外心操”是我的一枚闲章,用以称呼自己完全业余的书法生活。
本人本科后的学业专攻是自动化。积专业学识和书法实践相“交叉”的长期经验,我敢断定:中国书法是旨在以机代人的自动化工程最难攻克的堡垒之一。我的这个断言连同申述多年前曾在日本同两个大学的人工智能和机器人专家们座谈交流过。闻者唯唯鼓掌,绝无异议。本人带着专业的无奈和业余的自豪,热泪夺眶而出,了不知悲喜!
过去的二十几年里,我有一大半的日子在海外生活,主要在德国。书法这项“机外心操”照样伴在我海外的业余生活里。练习写字,鉴赏佳作,使我得到一种积极的休息,得以消除工作紧张带来的疲劳和心理烦恼。说书法是我海外业余的“精神度假村”和“修整避风港”,毫不夸张。拙作<临池>的头和尾记此情景: “刷我阳台石,写迹水淋浪。辟我东墙隅,垂纸对西窗。悬臂挥无拘,笔力增弛张。知黑书复抒,守白阙益彰。赋形或达意,字传双文章。......积练取亦舍,修短期有偿。师古岂嗜腐,天然归平常。朝书沁鸟语,暮看映霞光。胜迹何所寓,气品蕴昂藏。”
应老外朋友要求,我常常要在不同的场合,面对不同的听众群,或长或短地讲解中国书法。有时还带现场“表演”和传授。我用德文写出一本以图带文的小册子<中国书法初阶>用作讲座讲义。讲义以本人多年来自悟的“书法五则”为纲展开,用德文和西方美学术语来解释中国书法的“意”“气”“势”“韵”和避免对汉字汉语基础知识作让人睡着的冗长讲解。根据听众登记、课间交谈和当场提问,我得知听众群里有大学教授、官员和公务员,工程师和建筑师,中学教师和大中学生。其中还有在德的他国人,例如美国、意大利和东欧侨民。2003年我回国度假,沈阳鲁美刚开的书法专业邀我去同师生交流。我在那里所讲的一半部分仍是这个讲义的内容。只是换用了中文讲,又补充了一些“西方书法”介绍。
我的一篇书法论文<关于线条动感和笔毫变形-书坛边缘思考二题>去年发表在上海<书法>五月号上。该文试用科学与书法交叉的视角考察书迹的视觉动感和笔法物理。文中还报告了本人对“西方书法”的一些了解和观察。

这把古扇扇骨是我另一位女友阿华的丈夫孙俊所赠。那年我生日,他们两口子跑来,送我礼物。阿华送的是两斤上好的毛线,而孙俊说:“我在路上就跟阿华说了,其容管保还是喜欢我送的礼物!”
我看着那堆漂亮的毛线,迟迟疑疑地说:“不会吧,这毛线的颜色我满喜欢的,不过我不会打毛线阿华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华生怕我说“不喜欢”,听到这里忙说:“你只要喜欢就好!我不过拿来让你看一看,你想打什么样子,告诉我,我拿回去帮你结!”
孙俊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笑吟吟递过来一个纸包。
我满腹狐疑地接过纸包,打了开来。
是一个尺把长的瘦瘦的绢套。
说实话,对这个有点脏兮兮的绢套我当时并不怎么欣赏,尽管上面有特别精致的绣花。
孙俊还是笑吟吟,对我说:“套子里有你喜欢的东西,不过要小心拿!”
我这才慢慢地从中取出了这把扇骨,一把镶有翡翠、象牙的扇骨。那工艺的精湛,现代人是没有这个耐心成就的。
“这我不能收,太……”
“其容,你别的不说,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吧!”
“当然……”
“你喜欢,这就好!你也不要客气,就收下——其实我收来并不贵,民国年间的东西,只是精致,我想你会喜欢!”
我扭头看看阿华:“阿华,我只好说实话:孙俊更知道我喜欢什么。”
孙俊的父亲是收藏家,他很早也搞收藏了(八十年代)。只是苦了阿华:谁都知道,搞收藏的人总是刻苦家人,常常把家里度日的生活费用来收购古董,而且那些用生活费购得的古董往往总是“非买不可”的。

补充一句,是对于褚说的——
宝宝,我96年去北京,送你一把有画家题画的扇子,“潜伏”了没有?虽然画家朱颖人没有你外公认得的画家那么那么有名,但也是浙派名画家,美院正教授,你可以在网上寻得其介绍。如果这件画作你也“潜伏”了的话,表姨我以后只得送你非保留价值的艺术品了,如表姨我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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