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溪历史文化谈之二
(2022-11-04 11: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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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溪历史文化谈 之二
3、明清城堡文化
罗蒙城古城寨遗址
位于乐理村乐民河东岸上,今乐理小学后。《遵义府志》称“遵义故城”,《续遵义府志》称“闽酋居地”、“罗闽废县”。民间流传“先有罗蒙城,后有遵义城”。罗蒙城最初建设史料无考。从唐“贞观十四年(640)改为罗蒙”始有名。其后是水西罗闽部族与杨氏土司数百年争战地。宋末,朝廷在此驻“思、播劲旅万人”以防元军入侵。明朝,杨氏土司驻军,万历二十八年(1600)平播,水西土司安疆臣“破罗蒙关”。明末,遵义“兵备道卢安世复就遗址建城”防水西,后废。清同治元年(1852),乡民就遗址建城寨自保。城墙用大石垒砌,双层,中塞土。建正城门四座,名来春、延薰、月光、桑榆。另建小南门、威西门二道,炮台九座,有烽火台。城内有十字街,寨外有隧道通乐民河取水,“避居者常数千家”。同治三年(1864年)十一月,被黄号军“元帅”宋玉山攻破,屠城焚寨,火旺数日,玉石俱焚,尸弃万安桥头消洞中,后人称“万人坑”。今仅存残垣,唯有北门和东门遗迹较完好(详见附录《千古城关罗蒙城》)。
天旺诸寨堡(渭河九隘)
天旺诸寨堡是包括古代西乡天旺的诸屯堡、寨堡,既指在天旺村境内的人和寨、天和寨、白云寨、堡子山寨等寨堡,也包括历史上西乡天旺里的寨堡和渭河九隘,有底水、中泽隘等。遵义府志》载:“天旺在府西六十里,今名天旺都。”天旺之名见之于史册在平播以后,属于遵义西乡,民间还叫天旺都,这是一个谜。按照惯常的思考,天旺乃是上天保佑兴旺发达的意思,上天为何一定要关注这里,老百姓为何一定认为上天就会保佑这里,都是让人深思的;而且还有“都”,都乃都邑、都城、中心之城市也,难道这里在许久以前是遵义先民活动的中心?现在的天旺,由都而乡,由乡而村,只是石板镇的一个下级行政单位,位于鸭溪街与石板街之间。
“《方舆纪要》志曰:杨应龙反时,增修各囤险隘,府西南,有水烟、天旺诸囤……按水烟,今名水园,在府西七十里,旧时酋长宋氏之后居之。”“在县西一百六十里,下临渭河,西即黔西界,为自郡往大定要隘。明季,水西未平,顺乌江而下,于沙崖、鼓楼、镇南、底水、中泽、乌江、羊崖、茶山、板角九隘设守,或参将、或游击行边防事。至国朝,每隘委驻防一员,以便塘递。康熙二十年,水西平,始裁隘官,每隘委管队一名,兵两名,以稽察匪类出入。”
底水隘在鸭溪,偏岩河沿岸一带是当时遵义军民府的防守前沿,防守底水隘的是郑益显,他与聂文启都是刘綎的部下。偏岩河又名渭河,取名是否与“泾渭分明”一词有关呢?这是遵义与水西的界河,属于不同的土司,告诫双方不要越雷池一步。河流东岸是当时遵义军民府的防守前沿,有底水隘、中泽隘等重要关隘,防守底水隘的是郑益显,中泽隘是聂文启,都是刘綎的部下。《遵义府志》载“省吾(刘綎)旧将,文启、士忠及正,并世传将家,守隘无如此数人者。”播州土司平定以后,水西的奢、安两大土司兔死狐悲,发动了与朝廷对抗的“奢安之乱”。刚刚建立的流官政权岌岌可危,遵义曾多次被水西土司攻占。天启五年(1625年)卢安世任遵义道,剿灭贼将、分兵屯田、招抚逃民、修筑营寨、防止叛乱。崇祯元年(1627年),朱燮元任五省总督,带领监司卢安世等平定了奢安之乱。郑益显是此时防守的杰出将领。《遵义府志》载“环水(卢安世)欲奏公(郑益显)名,公不欲,强以前官权守底水隘。公招抚流移,团练乡兵,遵义西境,隐然长城。在隘十年,招安祚远来献渭河西岸地二百里。”郑益显是江西吉水人,能够挥舞80斤重的大刀,曾在辽海一带征战,后在四川任游击,成为挥舞120斤重的大刀的老乡刘綎的部下,并与之一起参与了平播之战。平播以后郑益显与妻子儿女留在泸州富顺一带,在平播后的十二年(1612年)后与卢安世认识,当时卢安世在富顺当教谕,郑益显与之一见如故,为之出谋划策,打败了奢崇明对富顺的围攻。为了保护刚刚建立的流官政权,卢安世在遵义周围修筑了许多营寨,相传比遵义城还大的乐民城也是他修建的。由于卢安世与郑益显的老关系,他委派郑益显防守底水隘。郑益显、聂文启等人的防守,保卫了石板、天旺、鸭溪、遵义一带的安全。为了遵义一带的安全,郑益显还冒死做了一件值得遵义人记忆的事情。1646年,四川农民起义将领张献忠战死,其部下孙可望南下,第二年正月十二日将屠城遵义。郑益显进见先期到达的老神仙(孙可望部下陈士庆)进行劝诫,《遵义府志》载“益显单骑道服,夜入城见老神仙。老神仙素震益显名,约不屠居近三十里。”
中泽隘(闸子门寨)在距石板场9公里堰河村,离偏岩河大渡口不远的大山上,山上可以远望偏岩河对面的金沙县源村。山南麓为闸子门,其门为石头建筑,宽两米,高4米,长8米。门以南为吴家山,门在两山之间的谷口,地势险要,为遵义、石板通往金沙源村的必经之道,门附近还保存有古商道。闸子门之“闸”与“栅”在石板一带方言相近,闸子门可能就是木栅造成的,应该是“栅子门”,《遵义府志》载“中泽隘,在县西南百里渭河侧,今名大渡口,为自郡出元村、沙土入黔西间道。”“中泽隘”应该就是“栅子门”,其位置与《府志》介绍相合,石板一带方言“栅”与“泽”读音相同。中泽隘的建筑时间,《遵义府志》记载在明末清初,杨应龙起兵反抗朝廷,为了抵御朝廷和水西的进攻而修筑。平播以后,播州一带改土归流,但是由于杨氏土司余部还在活动,再加上水西的不安分,政局一直不稳。据《遵义府志》记载“天启十二年(公元1639年),正月,妖人张道兴结水西扰遵义,防守中泽隘官聂文启擒斩之。”
人和寨即是今天的沐恩寺,古木参天,怪石嶙峋,寺中一阁楼,一层为大殿,二层为四角阁楼,第三层为攒尖顶八角阁楼,颇有特色。《续遵义府志》载 “沐恩寺,在城西六十里。不知创自何时,有永历碑记,树木多数人合抱者。”“人和寨,在天旺里天寿团,又名沐恩寨,距城六十五里,上有古寺曰沐恩,乃前明建,同治二年,团民张世林、沈大兴、张世杰等因树砌墙,筑寨于此。”清嘉庆六年重修,七年(1802年),西乡天旺里罗侯爷将此情况向朝廷作了呈报,朝廷为嘉奖当地人制乱有功,遂拨款扩建,故得名沐恩寺。现存寨墙和东、西两寨门,门上大字还清晰可见,东门为“东靖门”,西门为“西胜门”。在席卷贵州二十年的咸同农民大起义中,遵义县境乡民筑寨百馀处以自保。在《续遵义府志》和凌惕安的《咸同贵州军事史》中有详尽的记载。在延续了二十年的农民战争中,贵州73座县城仅有四座未被农民军攻破。从杨隆喜至黄号、白号,农民军在遵义境内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这些寨堡,是广大乡民避免了战乱的摧残,成为了乡民在纷乱的战争中能苟延残喘的处所。
天和寨在石板镇天旺村南部银屏山,又名银盘坡。距石板场7公里。《续遵义府志•城池》载:“在天旺里天中团,距城数十里,高三十余丈。东西北地势极险,惟南稍平。黄号贼首宋玉山父子未投敌时,筑寨于此。”现存有石寨墙。
白云寨就在天旺的坝子中央,天旺字库塔以东百米处,它是坝子中凸起的一个小堡,上面还残存着断断续续的寨墙,寨堡的东麓新修了一座寺庙,寺庙边上还有几座保存完好的僧墓。《续遵义府志•城池》对之有具体的记载:“在天旺里天云团,距城六十里。四面皆田,中一山高耸。麓有白云寺,寨冠顶上。同治三年正月,何应中、张正元等倡议建筑。后朱廷瑜为寨首,遂不守。”
堡子山寨在石板镇天旺村,距石板场14公里,《续遵义府志•城池》载:“在城西天旺里天守团,距城五十五里。西南北三面均层崖,惟东稍平。同治元年,保正张天顺、何国海等倡筑,至五年被火,屋舍无存。”现存有寨墙寨门保存较完好,西寨门上还有清晰的文字,中有三个大字“泰安门”,左有“大清同治元年十二月吉日立”几个小字。
金龙寺寨在天旺东南的池坪村,距石板场5公里,《续遵义府志•城池》载:“在天旺里天金团,距城五十五里。旧有城垣,地势卑下。同治三年朱马贩子召集乡民修葺,旧墙移居其中。朱死,谢东山接充寨守,为金山寨首诱杀之,众遂散。”寨中古庙原有一座古庙,现已拆除建有池坪小学。
轮子坡寨距石板场4公里,县志为(崙)子寨,《续遵义府志•城池》载:“在天旺里天金(兵)团,距城六十里。同治二年,团民宋显廷倡议建筑,工未竣,贼突入,显廷遇害,寨随废。”现存有寨墙寨。天旺南部的柑子树村有闸子门寨、大山寨、上岩寨、大木垇寨,府志县志未录,现存有石寨墙、石寨门。
天旺诸屯除了明末清初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在咸同战乱期间也保卫了大量民众生命和财产的安全。回顾历史,这些大都湮没在杂草丛中的营垒仍然值得我们观望,是它们在那个不堪回首的年代,伴随着那些忠诚坚守的将士,默默地保护了这片土地的血脉和文化。这些寨堡在高高的山顶之上,可以远望层叠的众山,上面有逶迤几公里的石墙,石墙有几米高,巨石大的有数千斤,但是没有水,荆棘丛生,我想那时低下的生产力,不知要费多少的财力人力才能建好。石头还默默地守在山上,将士已走向历史深处,我们只能想见一些依稀的不知名姓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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