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人生的最高境界就是心中无事,身上无病。这句话,简简单单的把人们对追求快乐健康生活的心态勾勒得呼之欲出。性格各异的人应该怀有迥然不同人生境界的。有的人一生信奉一个字“仁”,慈悲为怀是他老人家的人生境界;有的人则对金钱爱不释手,一生追逐名利,以赚钱为最终目的来表达人生境界;有的人天生爱开玩笑,时时刻刻偷着乐便是他的人生最高享受。
时时刻刻偷着乐,对那些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人而言是一种贪图享受,好逸恶劳的形容;对那些努力工作,以工作之苦当生活之乐并忙里偷闲的人来说,就是一份极具乐观向上的幽默。偷着乐,有时不仅带着一丝对困难的大无畏主义,还其实是自我安慰的一种最好体现;有时是一种面对死亡来临时最从容的漫不经心,还其实带着对死神的轻蔑和命运的不低头。这种偷着乐,是战争将至性命难保时在房间里按兵不动伏案读书的气宇轩昂,是敌军突袭独守空城并若无其事悠然抚琴的闲适安然。
这是经过大风大浪,饱经沧桑之后大彻大悟的人才能觉察到的真理,至少应该是个成人,大约也不该是个乳臭未干、涉世未深的孩子。然而,面对这次地震,人们除了看到灾区孩子的天真纯朴、聪颖可爱以外,又有多少人能真正欣赏和感悟到他们幼小的生命里头所隐匿的在灾难面前的骨气和勇气呢?
人们对人生境界的歌颂,似乎更钟情于成年人。成年人坚强果断,百折不挠,人们也更容易理解,因为只有一个成熟的成年人才真正具备对困难,对死亡的最高境界。歌颂成年人的伟大,总要写到他们那些让人百感交集的例子。大爱无边给九个婴儿喂奶的江油女警,舍身为国反应灵敏的志愿者企业家,报效祖国救死扶伤的解放军消防战士,他们的事例可歌可泣,让人过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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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要说的是,不仅仅是成年人,在大灾大难到来的最紧要关头,那些可爱的孩子们,他们身上的美并不亚于那些坚守前线,力争上游的成年人。他们的真往往因为他们朴实无华的心灵,他们的善又恰恰是因为他们那与年龄格格不入却淡定自若的美。就象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任思雨,她在“以生命的名义”四川赈灾汇演中脸上流露出来的美是一种对生命的抗争毫不畏惧的神情,她的那首“两只老虎”曾让多少营救她的战士们泪流满面,心潮澎湃啊!那个断了左臂仍高高举起右手向军人们敬礼的三岁孩童,他在医院里与主持人谈笑风生的可爱,不是也同样具有那样一种笑看人生的气度吗?
也许人生的最高境界是要靠个人的悟性吧,它与人的年龄和性别无关。一个断了手臂的大人,尚且还会疼痛得嗷嗷直哭,可这还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啊!他在废墟上不规则的军礼和对痛苦一笑而过的坦然又岂是常人所能比拟?
如果说我爱那些在灾难面前永不低头,顽强拼搏的大人们,那么我更爱那些超越了年龄界限的身残志不残的孩子们。孩子的心灵原来比大人的要脆弱得多,可是比起那些面对死亡号啕大哭,颓废丧志的大人们而言,他们更多了一份无畏和乐观。也许在他们的心中,人生的最高境界就在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险阻,都能大踏步的笑着迈过吧。那个可乐男孩,那个营救同学就因为他是班长的学生,那个藏在废墟底下一直相信有人会来救她的女孩……即使心底里对生的渴望在一丝丝的泯灭,可是他们又重新自己给自己点起,不管能点燃多少,只要拼了命,咬了牙,也要做最后的斗争。这样勇往直前,急流勇进的精神,难道会比成年人要逊色和落后得多吗?
只有个性强健的孩子才能体验这么惨不忍睹的大自然灾难而不流一滴眼泪,只有生性倔强的孩子才能谱写出洋溢真善美的诗篇而不垂下忧愁的脸。我想,会不会是因为四川这个人杰地灵的地方才孕育了如此顽强不息的生命?会不会是因为中国这个地大物博的土地才萌芽了如此英姿飒爽的子女?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些烙在心灵深处的阴影,不是永远都挥之不去的。灾区孩子们,尚能有如此对困苦、死亡化整为零的人生境界,相信作为成年人,我们都应该具有那种能力。就是不必把过去的痛苦用放大镜放大,让人生从此暗淡无光。我们为什么不学学那个始终用平和心态唱着“两个老虎”的任思雨小女孩,学着轻视痛苦,蔑视死神;学着放松心情,品尝人生给我们带来的快乐,喜悦又或是悲伤,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