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卖香椿的小伙子

石秀光

    2009年4月12日，周日，晴。

    早晨与夫人去菜市买菜，见一个穿着运动服和运动鞋的小伙子蹲在路边，他面前是一堆扎成一把一把青色和紫红色相间的嫩香椿头。我们蹲下来，问价钱，6块钱一斤。我拿到鼻子跟前闻闻，感到没有刚出来时那种特有的浓浓的香味。这时来了一个50多岁的妇女，很强悍的样子。只见她把腰从直挺挺的大腿上方生硬地将腰弯下来，把她的屁股高高蹶起，抓了一把香椿，直起腰，边看边粗声粗气地问道：“怎么卖？”小伙子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看她，小声地答道：“6块。”那强悍的老女人将手中抓的那把香椿一下摔到地上，没有摔到那软软的香椿堆里，而是摔到了旁边的水泥地面上，在那把香椿落地的时候，嫩叶子被摔断，散落到一边。她说了句“这么贵，谁买？”后，就像没事一样扬长而去。我不禁在心里骂道：“你这个臭女人！你这个可恶的老东西！”

    在菜市里买好菜，夫人对我说：“路边那卖香椿的孩子，跟我们儿子差不多大吧？”我说：“差不多吧。肯定还在念大学。”夫人又说：“我们还是去买点他的香椿吧？”我知道，夫人看到那小伙子，想到了咱们的儿子。人家的的儿子在星期天要蹲在路边帮家里卖菜挣钱，而我们的儿子却在大城市大公司从事策划和设计工作，享受着白领的生活。

    我们又来到小伙子卖香椿的地方，见一位中年妇女胸前围着长长的紫红色围裙，给别人称着香椿。那小伙子蹲在中年妇女身后的水泥地上，吃着油饼。等她收好了别人买香椿的钱，我问她：“你是小伙子的母亲吧？”“是地。”“在念大学吧？”“没有呢，家里没有钱，念不起，在电机厂打工呢。”听她这么说，我心感到一冷：这么帅又文静的小伙子，高高的个，白白净净的，怎么没能上大学呢？太可惜了。“你儿子哪年生的呀？”“91年的。”“是在江淮电机厂吗？”“是在那，他平时干活也没有星期天。今天我忙不过来，就叫他过来帮帮我。”听小伙子母亲这样说，我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也许像他们家这样孩子上不起大学的，还有很多家庭。他才18岁呀，正是学习的好时机，却这样辍学不得不进工厂去打工。孩子是我们国家的未来，政府应该想到这些孩子，想办法帮助他们，让他们能和那些家庭条件好的孩子一样走进大学去学习，不要把他们丢掉不管。我又想到现在政府机关的腐败习气，总是那样你请我，我请你，天天大吃大喝，醉生梦死，挥霍纳税人的血汗钱，出，坐高级轿车，住，要高级宾馆，吃，是山珍海味......难道就不能节俭一些，把节俭下来的钱，送给像卖香椿小伙子那样的孩子们，别让他们辍学......

    我们买好了他们的香椿，临离开的时候，夫人对小伙子的母亲说：“你的儿子长得真帅！”小伙子的母亲说：“你们的儿子肯定比我儿子长得还要帅！”夫人接着说：“现在的孩子长得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