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上思县南屏乡六细屯,有个传说中的“法国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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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上思县南屏乡六细屯,有个传说中的“法国村”
从南屏乡政府到六细屯的沿途都是莽莽苍苍的山峦。这些山距十万大山最高峰莳茛岭不远,横亘于中、越两国之间,是祖国南大门的屏障。山越来越陡,越来越绿,飘飞的云将长长的影子影印在菱角分明、摩肩接踵的山峰上,在嫩绿与深蓝交替中,山的层次愈发丰富迷人。沿途还随处可见流瀑深潭、悬崖怪石、林地梯田,真是美不胜收。已是傍晚,不时见到穿着民族服饰的瑶族姑娘挑着东西从我们的车前走过,“法国村”已经近在眼前。随行的乡领导介绍说,寨子里见证当年法国兵进驻六细的许多老人还健在,当年同法国兵哥演绎过一段美丽爱情故事的李秀文老人还很健康爽朗,许多关于法国兵的传奇故事依然在时间的溪流里“流淌”。
1945年3月,先后有几批法国官兵来到南屏乡的岜相、笼因、米强、米楼、六细等屯,约有1400人。据《环球日报》2006年10月31 日第13版报道称,1945年的3月初法国兵在印度支那战败,其中一部分来到广西十万大山,1946年1月,这支法国军队才走上了重返印支的道路。法国军队为何进驻十万大山呢,《环球日报》记述得比较完整:
1940年6月以前,越南属法国殖民地。1941年7月底,日军进军越南。1945年的3月,日军在太平洋战场节节败退,更让日军担心的是,一旦盟军在印支登陆,这些法国人只怕会趁机反攻,那样的话日军就难免腹背受敌。于是在3月9日夜,日军发动所谓的“三九政变”,向印支全境的法军展开突然袭击,法国军队兵败,在谅山的一部分法军渡过北仑河,利用在十万大山天主教传教师、教徒的关系进入六细屯。
刚来时,一部分官兵分居在瑶家,大部分人选择几块旱地搭起了帐篷。于是,历来“以礼甚恭”、民风淳朴的瑶家人就与以“浪漫、豪爽”著称的法国人组成了一个大家庭,在日常的频繁来往当中,他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临走时,许多法国官兵还给当地瑶胞留下了像匕首、指挥刀、弹药箱、神像等物品,如今这些珍贵的遗物已交到上级部门收藏了。
爱情是没有国界的。瑶民和法军朝夕相处,互助互爱,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演绎了一个个感人至深的故事。
李秀文,今年78岁,椭圆脸、弯月眼、高挑身材、性格开朗的她,少女时成了六细屯的寨花。在她孙女的翻译下,老人家说起了当时与法国兵哥甜蜜的初恋:当年她还只是一个15岁的姑娘,那时她经常跟着比她大3岁的阿娟去帮法军干活。后来,在干活的过程中,李秀文发现有一位帅气的法军兵哥时常默默地注视着她,还经常出现在她的身边,偷偷地送给她一些东西。时间一长,六细屯美丽的八角林边、田埂上、小溪旁也就经常留下了他们的身影。她管法国兵哥叫“阿喵”。“阿喵”,这是一个多么上口、亲切的名字啊,这里面有汉字的音,也有法文的调,后来还成了李秀文一生中时刻惦记的符号。跟李秀文有点相似,阿娟也与另外一位法军兵哥产生了恋情,并怀上了他的孩子。但甜蜜与安逸往往是那么的短暂,法国军队很快就要离开十万大山,重新回到纷飞的战火之中去了。离开六细屯的前一天晚上,“阿喵”约了李秀文出来,与她说了实话。李秀文和阿娟都想跟着法军兵哥一同离开的,但旧时瑶族的“婚规”是非常严格——“女孩不许嫁外族”。这一次的见面不异于生死离别的前奏,眼看彼此就要被硬生生分开,两人哭成了泪人。临别时,似乎为了留下永恒的纪念,“阿喵”还把李秀文的手指、下巴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至今仍然清晰可见的口子。第二天早晨,法国军队陆续开拔,李秀文送着心爱的恋人走了有一程又一程,直到走到法国兵进来的风柜口才止住了脚步。
分别以后,李秀文还等着“阿喵”度过了漫长的4年时间。更为悲壮的时,已经怀孕的阿娟在与法国兵哥分别以后,便服下断肠草自杀身亡,留给后人的是永远的叹息。据说,阿娟在死后的几天里,村头那几棵大八角树的叶子都枯萎凋谢了许多,而当年的八角收成也大大地减少。这或许是一种巧合,也或许是阿娟的不幸感动了树神,连八角树也为之悲哀伤感之故罢。
提到自己当年的恋人,老人深情地说:“我经常在梦里梦见他,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在场的一位文化届前辈深深地为这段爱情而动容,他说要赶紧以这段故事为题材,作词谱曲,并在9月份的旅游节上唱响,来颂扬这凄美、悲壮、感人的跨国恋情。
没有条件,无需言语,亦没有国界,这段凄美的爱情也许已经化为十万大山浑厚的土壤,也许也融进了清澈的溪水里,时间冲淡不了,岁月磨灭不去,它将作为见证爱、感悟爱、相信爱的一块碑石,引人向往,成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