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行老挝之2——“露奶族”山寨的33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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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行老挝之2——“露奶族”山寨的33小时
大客车一路轰鸣着穿行在老挝北部旖旎的绿水青山之中,最后像人叹气似地“唉”的一下,停在一片较平坦的坡地,卸下我们几个驴子之后,猛然哮喘发作,轰隆着继续上路。一阵烟尘散去,极具原始土著味道的茅寮村寨出现在我们眼前,它就是哈尼族的支系爱尼族居住的地方奥托赛山村——传说中的老挝“露奶族”。
山村被群山包围着,阿娜多姿的凤尾竹把村落装点得若隐若现;野芭蕉林透露着热带原始气息;茂密的甘蔗林焕发出勃勃生机;一条不知名的小河绕村而过,清澈的河水在石上流淌着;村民的茅寮十分简陋,用当地山上的茅草和南竹片盖就;两柱之间横搭几根竹子,一些脏乱的衣服堆放在上面,不难看出,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相当的贫困与落后。
正是下午时分,山林和寨子像是沉睡未醒,太静谧了反而让人有不安全感,哪怕有个狗吠叫几声也能叫人壮壮胆啊。进村的山路是个被丛林植被完全覆盖的徒坡,有个门洞似的大榕树,我们鱼贯而入。过了门洞,面前豁然开朗。茅寮依山而建,走廊上躺着一些黑瘦的汉子,全身只着花裤衩。看到我们,几个汉子一下子来了精神(不是美女反而安全哦),快速爬起来,摇晃着手臂叽哩哇啦招呼我们一番,说着什么雀神怪鸟的话,我们听不懂,但从他们张牙舞爪的神态来看,好像是对我们的贸然来访要召集人马采取一番行动似的,我和同伴们立马自觉形成一个圆圈,一致“抗敌”,来势不对的话,还真得徒手抵抗到底。
唿啦啦从上边坡上冲过来一些男人,手上没拿什么弓箭,但指甲里有没有暗藏迷药那可不得而知。一群小孩闻风而至,有的直接伸手要钱,大点的孩子把香蕉硬往你鼻子上推销。这时男人们行
“合十礼”,我们也行礼,并说打扰的话,甭管他听懂听不懂了。有个干部模样的人会说点英语,说了一个欢迎的单词,我们才明白刚才误会了他们,他们并非要袭击我们而是欢迎我们,有道是“河中无鱼虾子贵”,奥托赛的原始土著生活,一般不会有老挝官方的官员来这里视察情况,倒是世界各国的背包客,为领略异国风情,远道慕名而来,这也是奥托赛山村唯一的生财之道,来了我们这一群七个黄白皮肤的客人,他们自然高兴得双脚跳了。在他们叽哩哇啦的吼叫声中,从茅寮里面拱出几个背小孩的婆娘,果然没穿上衣,耷拉的乳房显得很没有造型,更别谈美感了。
队长用手比划着伸出五个指头,这回我们听懂了他话中的“普基”,普基是老挝币种的称呼,其比率与越南盾差不多,从他比划的手势中我们看懂了,意思是与那几个干瘪乳房照像要五万普基。
我们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试图让他听懂我们并非为此而来。他转身对另一个黑瘦汉子用不知道是老挝话还是爱尼族话耳语了几句,那个黑瘦汉子就往山上跑去。不一会儿,一群打扮整齐的年轻姑娘出现在我们的视野,原来那个汉子跑去是为了喊她们来吸引我们。
“我们想到村子里看看。”同行的草标是云南人,精通傣语,忽然用傣语对队长说了起来,队长一怔后也用傣语与草标交谈起来,让我们吃惊的是队长忽然用熟悉的云南版纳方言与草标交谈起来:“刚才我以为是日本人,没想到您们是云南人,大家本乡本土的,有哪样要求对我说,我是村长!”我们笑了,原以为贫穷的老挝人要朴实些,实在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说云南话并且还会耍麻人,刚才说的那些不知道是老挝话还是爱尼族话是故意逗我们老憨的。
我们提出在寨子里吃饭并住宿一晚,村长爽快的答应了。与村长进入他家的茅寮,在那群爱尼姑娘的簇拥下,我们打开了话夹子,村长道出了他们的习俗。的确,这里的爱尼女性结婚后就不再穿着上衣,是典型“露奶族”,但这不是传说中的淫荡和腐化问题,是为了日常生活需要,一是方便孩子喂奶,二是这里差不多与世隔绝,气候炎热,一阵太阳一阵雨水的沤坏了衣服很难买到,但是没有结婚的女性绝对是要穿上衣的,为的维护女性的尊严。
从他嘴里我们了解到这里的爱尼族与云南的爱尼族是一样的热情好客,在男女关系方面,并非传言所说的那样随便,相反比较严厉,有一些相关的乡规民约制约着。对于远方的客人需要留宿,他们喜欢给客人举行栓线仪式,目的是为了留住友情;他们会为了试探你对他们的尊重程度,往往会安排两个年轻漂亮的爱尼姑娘进入你的铺盖,如果你不碰她们,爱尼族会更加尊重你,觉得你是一个豪爽值得深交的人,如果你贸然以为天下掉馅饼,要品尝几口荤腥,恐怕给予你的就是爱尼砍刀和丢在荒野里的下场了。说着,他起身领我们去村子里面,实际看看。果然,结婚的女性都不穿上衣,随便你看绝不害羞躲闪,没有结婚的女性穿着本民族服饰倒也显得庄重。
重新回到他家茅寮的时候,板桌上已经准备好饭菜。村长邀约来几个汉子陪我们,米酒、腊肉、麂子干巴、油炸昆虫,尽管这些食物非常寒酸,但是他们拿出了最好的。席间,几个汉子殷勤的用云南话为我们劝酒,说在异国他乡的荒野能够遇到云南人心理着实高兴,说他们原本就是云南边境一带的人,是祖上为了逃避战乱才举家迁徙到老挝的,现在成了老挝人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我们七个人折合了一下,拿出大约三百五十元人民币递给村长,这不知道相当于他们多少普基了,村长眼里闪动着光芒但不敢接,说太多了,推桑了一番收下了三张老人头,说我们这样看得起他们,他们也不能亏待了我们。
经过介绍我们才知道,原来,人民币在老挝非常好用,老挝人一般情况下不会得到人民币,比值相当高,1元钱相当于14万普基,如果在老挝消费而没有普基币,你付出人民币老挝人绝对不会找补你人民币,给你的就是大摞的老挝普基币了。
晚上,村长安排了十几个漂亮的爱尼姑娘坐在火塘边,不言而语,我们中的四位男同胞已经知道了厉害,自然不敢自找麻烦,规规矩矩坐到火苗熄,她们也自回了。清晨,七海碗用糯米甜酒煮的糖鸡蛋端了上来。吃完鸡蛋茶,我们各自去实施昨晚和村长商定的计划:LOL和YY去山村小学教孩子们学说实用英语。草标在国内是做物资贸易的,看着满山的林材,踌躇满志。村长领着他去山上转去了。K是来自澳州的树屋设计师,他提出一个设想,在大榕树上建造树屋,然后把山上山下的树屋连结起来,形成一个空中观光走廊。他说可以请他的朋友来,在上游修筑大坝,建个小型水电站,水库区养鱼,水上搞旅游开发。所以他今天要和向导去上游查看。瑞典男孩AL是助产士,他想给适龄妇女讲一讲有关生育卫生,无奈没有翻译,只好跟在我后面,村里村外闲逛。来自香港的美女范冰冰(长得可好看了)是个基督徒,拿把笤帚去了大榕树,清扫完了就坐在树荫下,为村民和村里的牲畜,虔诚地祷告起来。
下午五点,我们的人集结在大榕树下,准备去到下一站芒新。村长提出要我们去寨子外面的那个小寺庙拜佛,说会给我们带来好运。我们尾随他去了,拜佛完毕,村长拿着橄榄枝和柚子叶扎的草把,沾着清水为我们驱邪避鬼,嘴里朗诵着佛号,求神佛保佑尊贵的客人。
村长的名字非常拗口,很难用汉字写出来,临别的时候他再次拉开他的大嗓门,几声吼叫过后,村人闻讯陆续聚拢大榕树下。那穿上衣的是没结婚的处子,那裸着上身拖着孩子的,无疑就是为人妻为人母的了。看上去是那么奇异的一群组合,丝毫没有晃眼的感觉。看着全村男女老幼来给我们送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我们捐出身上零星的美元、人民币、泰币,还有少量的糖果、饼干,AL把攀岩手套、尼龙绳和一双备用的登山鞋都给留下了。我们有一句话没有说,就是我们现在拿不出更多的钱物送给他们,但我们希望将来能有帮他们脱贫致富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