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下…下…下…”
谢掌门的房门忽然被急急地撞开,一个人和一股冷风一起卷了进来。
正在闭目打坐的谢掌门,却连眼睛都没有睁,只是冷冷地说:“下什么下?你们家的公鸡下蛋了吗?少辉,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要冷静,进来要敲门,你总是这样毛躁!”
进来的人正是蔚少辉,足协派谢掌门的护法大弟子,此次他是被谢掌门派到德班,去参加世界杯足球大会的抽签的。
“不是,我们…抽了一个下…下签!”蔚少辉的气儿还没有喘匀。
“我们的对手都有谁?”谢掌门的眼睛依然没有睁开。
“澳大利亚。”
谢掌门的嘴角忽然抽搐了一下,眼睛也微微地张开了一条缝,目露精光。
“果然是一个强手!还有呢?”
“伊拉克。”
谢掌门倒吸了一口冷气:“嗯,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那第三个跟我们对阵的又是谁?”
“卡塔尔。”蔚少辉说完这三个字,已经瘫软在地上。
谢掌门却忽然笑了起来,而且笑得越来越欢畅,最后甚至捧腹大笑。
“掌门!你不要这样吓我!你疯了吗?我这就去叫医生。”蔚少辉站了几下,却还是没有站起来。
“你胡说什么!我是高兴的。”
“高兴?掌门,我们这可是分到了死亡之组呀?”蔚少辉一脸茫然。
“你听说过,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这句话吗?”
“听说过,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如果必须死的话,你是愿意被汪洋大海淹死,还是被一泡尿呛死?”
“我…都不愿意。”蔚少辉嗫嚅地说。
“我是说必须选择一样!”
“那…我还是宁愿被大海淹死,让一泡尿呛死,那也太窝囊了。不过,掉大海里是一定要被淹死的,但我们却不一定会被尿呛死呀?”
“那你觉得,你,还有我们足协派的人,有把握不被哪泡尿呛死?泰国的?新加坡的?还是沙特的?”
“我…都没有把握!”蔚少辉的汗开始越冒越多。
“着啊!如果我们死在大海里,就是悲壮;如果死在一泡尿里,就是窝囊。而我们既然没有把握不被哪泡尿呛死,那还不如就跳进大海,死了,那是技不如人,如果万一活了,那我们就算赚了!当然了,这个万一比中亿元大奖可要难多了。”
“话虽这么说,不过,我总觉得是有人再做手脚,陷害我们!抽签仪式上,我分明看见代伊、维阿都先摁住一个签,再搅动其他四个,最后抽出被摁住的签!”蔚少辉愤愤地说,一直疲软的他也似乎有了些精神,仿佛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哈!你以为咱们是林冲呢?以咱们足协派如今的实力,只怕想让人家陷害也难。”说到这里,谢掌门的脸似乎红了一下,但转瞬即逝。
“如果吉龙大哥去就好了,上次就多亏了他……”蔚少辉还有些不甘心。
“唉!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谢掌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许久不再说话。
“那…天已经很晚了,如果没有什么事,谢掌门,您就洗洗睡吧!”蔚少辉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你去吧!我也不用洗,直接睡吧。”谢掌门挥了挥手,蔚少辉便退了下去。
“到底是少不经事。”见蔚少辉出去,谢掌门开始喃喃自语:“你哪里知道,我根本就没想参加什么劳什子世界杯足球大会,那不过是应个景罢了!反正就算是死,也是杜伊和福拉多这两个我请来的替死鬼去死!我现在要考虑的,倒是奥运足球大会的问题,这才是太上掌门最关心的,也是最关系到我掌门人地位稳定的问题。唉!不过,这也是一件头疼的事儿。还是古人说得好啊:是金子到哪儿都发光,是阳萎跟谁都不行!这是谁说的来着?算了,不去想它了,我的确也该睡了。”
夜,越来越深了。万籁俱寂,只有谢掌门的呼噜声,在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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