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离婚的决定

 “什么，你要离婚？……孩子，不行，我带不了孩子，你要是决定了离婚就必须想办法自己带孩子。……杜建树人不错，这我知道，有一个人能这样关心你，陪你聊聊天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我看你不如就这样吧……妮儿，你不知道，其实，现在外面有很多这样的事情。但是一定不能影响到家庭，孩子，你明白吗？”妈妈听到我要离婚的消息以后，出奇的冷静，她的态度很明确，离婚对孩子伤害太大，而且她也不愿意帮我带孩子，新的婚姻就一定好吗？于其重新开始一个错误，还不如继续现在的错误。更让我惊讶的是，他并不反对我跟杜建树交往。

 

“可是，杜建树已经不可能了，我们是不可能的……他的道德观让他不能对不起跟他共患难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我想要离婚是因为他让我尝到了正常夫妻的甜头，不是为了要跟——他结婚，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分手，不再联系，我要考虑的是我新的生活……”知道妈妈不愿意帮我带孩子，真的很伤心，怎么能这样呢？你是不是我亲妈呢？可是，我不能跟她吵，因为她是妈妈，她是怕我受不了离婚的打击，她是为我好，拼命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语气平和。

 

“我明天去北京，飞机晚上10点半到，你在宾馆等我。”妈妈坚持要来北京看我。

 

挂上电话，我陷入沉思……回到北京以后，我就只有一个信念——离婚，然后寻找一份真正的女人该有的生活。妈妈的一番话让我的信念彻底动摇了，破灭了。是的，那么聪明可爱的儿子，我怎么忍心给他们，永远不见，等儿子长大了问我，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怎么回答？还不如让我现在就在生活中煎熬好了，也比等到那个时候再痛苦伤心强。为了儿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我必须坚持这个愚蠢透顶的婚姻。

 

第二天下班后5点，我在办公室等，在博客里面写下：

 

有子如此，为你放弃所有都是值得的！

 

上周，我给儿子背唐诗，无意间发现，他自己能完整的把《鹅》背下来了，一字不差。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唐诗，没事就背给他听，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小就能背诵。趁热打铁赶快教下一首《春晓》，昨晚发现，也能基本背诵了，只是我要说出每一句的第一个字。天哪！多么聪明的孩子，还差两个月才两岁啊。当我讲起孩子有多聪明的时候，开车的司机师傅都忍不住惊讶的说，天哪！他是天才吗？

 

有子如此，为他付出再多我也值了！

 

周末爸爸给孩子买了一个饼吃，一路上说给爸爸吃一口，小东西就是不给爸爸吃。刚一进门，还没看到妈妈，就举着饼说：“给妈妈吃。”我在做饭，孩子把饼举到我面前，必须看着我吃一口，还要再吃一口。

 

有子如此，为他付出再多我也值了！

 

很明显，孩子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从不乱发脾气。昨晚他要玩儿我刚买回来的洗发水，并且用胖乎乎的小手打开盖子，用小小的手指沾了一点涂抹在自己头上，说：“洗洗头”。甚至还在妈妈头上涂一点，说：“给妈妈洗洗头"。有时还说:"妈妈给我洗洗头吧"。小嘴巴，现在灵巧的不得了。我不忍心，拿走他的玩具，绝对不能压抑了孩子的天性。可是又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于是，在他玩儿了一会儿后，告诉他，儿子，我们今天就玩儿到这里，明天再玩儿，好吧？当我把洗发水拿走后，他就躺在地上打滚耍赖。我用平静的语气说：“儿子，既然你想哭，就哭会儿吧。但是，妈妈说过了，不能再给你玩儿了，就不能玩儿了。”他总是很听我的话，知道妈妈说不让玩儿，哭也没用，擦干眼泪，立刻就不哭了。还嚷嚷着要跟妈妈睡，不跟奶奶睡。趴在床上，小屁股撅着，假装已经睡着了。

 

有子如此，为他付出再多我也值了！

 

一口去写完那些话，看了一眼QQ，只有一个人在——游览天下，是英子康。

 

二十三、好好的开始

“你在干嘛呢？”我问。

 

“发呆。你呢？”

 

“等我妈妈，她10点的飞机。”

 

“你要去机场接她吗？”

 

“不，她让我在宾馆等。”

 

“你应该去接她。”

 

“可是她不让，说太晚了，不放心我。”

 

“其实应该王羽和你一起去才是最好的。”

 

“你知道，他不会去的，而且，我们……。”

 

“看来他是真的不爱你了，夫妻再怎么吵架也应该尊重长辈的。我开车陪你去，你现在在哪里？”

 

“不行，太远了。我在单位，你过来要1个半小时。”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我下了。”

 

“我已经快到了，怎样，快吧？晚上车少。”英子康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很好听。

 

我穿着紫色雪纺纱的连衣裙、金色高跟新，大波浪的卷发披散在白皙的后背上，两只手垂下，握着我的黑色的小包。时不时的抬起手腕，看看我的米奇手表，7点半。夜色中的城市只看到绚丽的霓虹，看不到肮脏和杂乱，看起来有种虚假的美丽。看到一辆别克停在我的面前，心里轻轻的抽搐了一下，我向他招手，开门上车。英子康没有预料中的喜悦，甚至没有看我，仿佛在专心的开车。高高的鼻梁给他勾勒出了一个相当漂亮的侧脸，大大的眼睛专注的看着前面，夜色掩盖了他黝黑的肤色，看起来是那么的完美。想起在学校时，他跳舞的样子，我说：

 

“你还记得高中毕业的时候送我的照片吗？就是你在那个破宿舍照的。”

 

“记得，那是我为数很少的照片之一啊。”

 

“你那个照片太……哈哈”我捂嘴笑着说，“黑色衬衫，有一半掖在裤子里面，手里叼着根烟，歪歪的站着，靠着桌脚，桌子很破，桌子上还有一些旧书，墙壁上面有个很小的窗户。”

 

“太怎么？”他微微侧头看了我一眼，很牛气的仰了下头继续开车。

 

“真的很颓废！像是演员在演戏。”其实，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舍友看到我相册里英子康的照片，非说他很有某个大片中某个明星的气质，甚至猜测他是我的男朋友。也难怪，他虽然个子不高，才1米7，但容貌真的是——怎么说呢——惊艳。是的，我没有说错，他就是男人中那种少有的惊艳，幸好他的皮肤有点黑，不然一定会给人娘娘腔的感觉。

 

“其实，我不抽烟的，为了演的逼真，我还假装叼了根烟。怎样？看起来像是在抽烟吧？我记得不是给了你一张，是好几张吧？”

 

“是啊，英子康写真集。我妈妈说，她坐大巴过来，很方便，我们就不去接她了，直接去酒店等她吧。”

 

说话间，丰泽园饭店就到了。三星级，看起来真的很不错，由于地理位置在繁华地带，有很多外国人住在这里，据说这个饭店做的海参是全北京做的最好的。停好车后，我看着车前的标志，说：

 

“你的车是别克是吗？”

 

“是啊，怎么？”

 

“没什么，别克车是我坐过的最舒服的车。”看到眼前这辆香槟色的别克，让我想起了在海南，坐在杜建树的旁边，黑色的别克。

 

我们来到房间，我说：“你坐，我去烧些热水。”我像在自己家里招待客人一样，自然的拿起电水壶一边去烧水一边说：“还是北京的宾馆好啊，三星级就这么好了。你不知道海口那个破地儿，我再也不去了，住了3天换了三个地方。一开始住在郊区的四季花开，觉得郊区空气好，可是住久了觉得好冷清；又换到市区的……还是国宾宾馆，也是三星，天哪，那个床简直没法住，一晚上我都没睡好；最后还是选择了如家。好歹还不错。不过三亚很美，住的标准也很好，就像这里一样，当然外面的环境比这里还要好。”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正把水壶放在他旁边的茶几上。

 

“知道！你是豌豆公主……”他用力捏捏我的鼻子。

 

“出去旅游必须要住好！吃差点儿倒无所谓。你喝茶吗？”我拿起茶包放在杯子里。

 

“你刚喝了咖啡还喝茶呀？晚上不睡觉了？”

 

“不睡了，反正我妈今天来就是审我的，估计我是睡不了了。”

 

“你还是喝白开水吧，这个茶给我喝。”他说着把放了茶包的杯子拿到自己这边。“好累，你睡哪张床？让我歇会儿，我这人能躺着就不想坐着。”

 

“你随意，哪张都行，反正是我妈妈又不是别人。”

 

他舒服的侧躺在床上。水开了，我说：“我给你端过去吧？”

 

“你过来，你不怕我……这夜深人静的，就我们两个人……”他嘴角挂着一丝坏坏的笑。

 

“去！看你说的我好像是故意的一样。不端了，爱喝不喝。”

 

“你妈妈几点下飞机？”

 

“10点半，到这里大概11点左右吧，你10点半之前一定要走，不然晚上我跟一个男的在一起，她会担心的。”

 

“恩，还有10分钟，我该穿鞋了。明天上午你送走你母亲以后，还上班吗？”

 

“不上了，怎么？”

 

“送走妈妈以后陪我去陶然亭公园吧？”他穿好了鞋。

 

“为什么？”

 

“妮妮，我想和你好好的开始，让我们认真的开始吧，我们已经错过太多了。”他走到我面前，双手扶着我瘦弱的肩膀，他精致的面庞距离我是那样的近，以至于，当我抬起头时，我长而浓密的睫毛能曾在他的下巴上。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低头小声说，“好吧，我们试试，等我说服了我妈妈离婚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