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情，我一直犹豫不知要不要说，直到看到了梦醒的文章《哀怨》，才决定把它说出来。

 

    那是十五年前，还是二十年前？人老了，许多事情都记不清晰了。只记得那时，我还在道上混，属业余初段混混。我那时天天游手好闲，寻恤滋事，一般在家里没有对手。

 

    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与我势均力敌的对手，一个叫方梦醒的小混混。我们打了三天三夜，没有分出胜负。后来，清扫大街的大婶用扫帚把我俩赶跑了。我们不打不相识，成了莫逆之交。

 

    不想当大混混的混混不是好混混。我和梦醒是有大志向的，都想成为大混混。我们走了捷径，决定去开了当时的大混混AA，我俩当头儿。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那天，我们从门上的窗子看到只有AA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俩提着板砖，踹开了门。踹开门后，我们转身就跑，那屋里还有几十个混混，我们没看见，他们都坐着。

 

    我俩被追得满街跑，最后不得不跑进西山一座寺庙，剃了光头，当起了和尚，我取名布衣，他取名梦醒。梦醒当主持，我当方丈。寺庙人不多，只我们两个。

 

    我和梦醒于是过起了我挑水来他浇园的生活。但没过多久，我们就发现根本不用这样辛苦。因为我们发现人们都很可爱，只要有寺庙，只要有和尚，人们就会送上香火钱。

 

    没过多久，我和梦醒有了一万元钱。那时有一万元，可相当于现在的一百万，牛大了。我们商量了三天三夜，中心议题是到底把这笔钱用来修庙塑像，扩大再生产，还是俩人先分了。商量的结果，我们决定先分了再说。

 

    钱分完了，还没来得及拿走，就被人一个的到来打断了。来的是一位从四川挂单来的女尼，她请求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我和梦醒几乎异口同声地同意她留下来。因为，她实在漂亮。

 

    当晚，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女尼的影子。那女尼长的真的很清秀，她身材真的很婀娜。于是，我决定起床到西厢房，和女尼研究研究“佛法”。

 

    我去晚了。梦醒早捷足先登了。我刚到西厢房门口，就听见梦醒那色色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

 

    然后，我听到“啊”地一声惨叫。这小子用强了？我忙从窗缝看去。我看见梦醒趴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他的前面，是一堆白花花的，面条。实在抱歉，晚上我煮的面条不太熟，梦醒三个小时后吐出来，竟然还未消化。

 

    我忙想冲进门，去扶起梦醒，但我没动，因为女尼说了一句话。

 

    女尼负手背后，冷笑道：“敢打老娘的主意，我灭绝师太在道上混的时候，连会九阳真经的张无忌都被我打得满地吐血！”她蹲下身，手捧梦醒的下颌相了相，又摸摸梦醒的手道：“还有几分姿色，带回去做我的押寨夫人吧。”说完，拉着梦醒一跃，不见了踪影。

 

    我再见到梦醒，是三天后。女尼拉着梦醒的手来的，是带梦醒回门来着。见到梦醒，我特地留意他的肚子，感觉他的肚子似乎大了些，那会不会是挨了灭绝一掌的后遗症？我又瞧了瞧灭绝的手，她的手掌竟比梦醒那手还大一圈。我想起灭绝那在梦醒肚子上的一掌，我的胃便会抽搐。

 

    他们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梦醒自己说他很快乐。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我怀疑，因为梦醒经常鼻子青一块，脸青一块。梦醒说，这是和内人练功摔的。

 

    半年后的一天晚上，我听到佛堂内有声音。于是，我披衣起床察看，发现一个人正在拿功德箱中的钱款。我大喊道：“什么人！”那人嗖地一声跑到我身边，捂住我的嘴，竟然梦醒夫人——灭绝师太。

 

    灭绝冷哼一声道：“被你发现了也好，这么多零钱，总得有个人扛钱袋子。”于是，她点了我的哑穴，让我扛起钱，随他下山。

 

    到得山下，灭绝拿过钱袋道：“你走吧。告诉梦醒那小子，我本来是找他复仇的，看在夫妻一场他还乖巧温柔的份上，就不再折磨他了，但你要警告他，不许再找我师兄的事，不许再和我师兄对着干。”说罢，甩开大袖，跃墙走了。

 

    我终究没问出她师兄是谁。我想回寺庙，但走到半路一想，不对，我现在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我和梦醒媳妇半夜扛着钱走的，摆明了私奔，谁能相信我被他媳妇要挟呢？于是，我决定还俗，重新上学娶媳妇工作。

 

    没想到的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梦醒还是没有忘记。我只好在昨天前往峨眉山查了一下灭绝的档案，查的结果，我大吃一惊。

 

    我希望梦醒能够早点从梦中醒来，再找户好人家结婚，不要再和某些实力人物打嘴仗打笔仗了，也不能再对灭绝不能忘情了，灭绝是专程被他师兄派来卧底兼折磨兼报复梦醒的。再斗下去，灭绝再来，梦醒可能就不仅仅是鼻青脸肿了。

 

    至于被梦醒夫人抢走的我那一半钱，梦醒就看着还吧，咱是哥们，利息就按商贷的算吧。

 

    人老了，话多。啰嗦了半天，还没说灭绝的师兄是谁，她师兄的名字很怪，叫老骥。

 

 

   （注：本故事全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