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乍暖还寒》015
(2014-05-04 20:4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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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长篇小说处女作刘广雄青春文化 |
分类： 我的作品 |
12月19日
林枫
听了吴勇嘻嘻哈哈地向我述说他怎么怎么地去帮我“说”白浪，我的眼越鼓越大。天啦！这小子，尽他妈的干蠢事。与其说他是想报答我，倒不如说他是想借我的名义去调戏女同学。我一阵阵发冷，我真不该跟他谈什么我们班哪几个女生长得标致之类的废话，怪不得昨天白浪奇怪地看着我，看得我不自然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真想痛骂吴勇这个十足的流氓几句，但话到嘴边，又成了几句轻微的埋怨。唉，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只有找个机会让罗雨跟她解释一下。
正巧，罗雨走了过来，我把她叫过来坐在我的旁边。
“罗雨，麻烦你帮个忙，行吗？”
“好！”
“你跟白浪不是关系挺不错的嘛？”
“对呀，是好嘛！怎么了，你又想打人家的鬼主意了吗？”她怪模怪样地一笑。
“啊？是她说的吗？你也这样认为呀？”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快了。谈正经事儿的时候，我不喜欢谁插科打浑。
她眼一翻：“人家倒没说。不过，我看你是有些不怀好意呐。”
我沉下脸：“罗雨，不帮忙就算了。别逗着我玩。”
她又一笑：“哎哟！看不出来，林枫忽然正经起来了，说吧，帮什么忙？”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嗯，也没啥。就是前几天，吴勇去逗人家白浪玩，还说是我想跟她交朋友。你看，我是这种人吗？”
她冷冷地插道：“难说！”
我拧起眉头：“麻烦你跟她解释一下，这全是吴勇那小子捣蛋，没有我的事，免得人家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罗雨偏过头，斜视着我：“哟！林枫怎么也注重起名声来了？你不是跟我说，你最欣赏的名言就是但丁那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吗？怎么怕人家说三道四了呢？”
我终于忍不住了：“罗雨，你吃了枪药了吗？怎么老是这样见缝插针地打击我？算了，你不去说就算了！麻烦你了，大小姐！”
罗雨幽幽地叹了口气：“林枫，我心里不痛快。我说了你一定会跟我吵架，我一直都在骗你呐。”
我笑了：“骗我？你这句话才是骗我呢。”
“信不信由你吧，叶秋……”
我打断她：“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是的。我知道你不想听，可我还是要说，叶秋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坏。唉，我也不想说了。我这里有几封开学以来她写给我的信，你看吧，我相信叶秋在这里说的是真话。”
我闷住了，在捉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疑惑地抬起头：“罗雨，你不是给我看过一封叶秋的信吗？那可真正是叶秋写的啊。”
“是她写的，但她是流着不情不愿的泪写的。”她站起来，回到她的座位边，从书包里抽出一叠信件，递给我。
我慢慢地接过来。
上课铃响了。罗雨想了想对我说：“今天下午只有一节政治课，其余全都是自习。我们别上了，我要好好地和你谈谈。”
我点点头。
我们溜出教室，跑到后操场的看台上坐下。四周空旷，风儿轻柔，老师、同学都进了教室，一个人也没有。
“诺，这是第一封，是开学才四天，我收到的。”她说着翻出一封递给我。我轻轻地展开，的确是叶秋写的。信的全文如下：
罗雨：
向你打听一下，林枫分在哪一班？我们原班的同学有哪些和他在一班？
帮帮我吧！我不知道我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我后悔极了。林枫的情绪怎么样？假期中你戏谑我跟他好，我完全否认。当时你说我虚伪，我没有争辩。我是个没有魅力和魄力的女孩，我从来没有把林枫当成自己的心上人，因为他太与众不同了。
我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也是一个爱幻想的女孩。我把一切都看得那么单纯，那么透明。14、5岁，我们都有过一段尴尬的岁月。当我们迷迷茫茫地注意异性时，林枫正如一枚星星闪烁。也许我并不喜欢他，但我认定他将成为一个人才。看着他消沉，玩世不恭，我觉得太可惜。他孤傲、骄狂，与老师顶嘴，我心头总有些失望。而且，你也可能记得，我刚上初中时与他同桌，我的成绩一塌糊涂，是他伸出了热情的手。我盲动地、下意识地想接近他，唤起他，拯救他，我的想法太天真了。看着一个大家都瞩目的男孩在自己的帮助下重新燃成一堆熊熊的火，是一件极其能满足虚荣心的事啊。
他并没有把我轰开。我们从谈功课到谈文学，谈班上的人和事，觉得很有趣。我的举动有时也能影响他，我感到骄傲。起初，我认为这就是小说中所说的那种男女同学间单纯的友情。不是有很多人疾呼，男女之间除了爱情之外，就没有点别的什么了吗？现在我才清楚，这种说法在很大程度上是不对的。任何事物不会停留在一个点上，总是会发展的，我们就是这样。
渐渐地，我觉得我们之间是有些朦胧了。因为和他在一起，我感到充实。朋友们说我跟他好了，我一丝愠怒之后，也有一丝甜蜜。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害怕。我一方面很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而且我觉得这样是亵渎了我自己纯洁的感情，使我怀疑我接近他的目的。特别是后来当我发现了林枫不是神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和我同龄，也有炽烈的情感爆发。我明白，他坠入情网了。我一面小心地应付他，一面心惊胆战，仿佛一个害人的凶手。
另外，我还觉得，我们在一起并不能太好的学习。上课时你看我，我看你。思考这个问题要很大的思维空间，我担心无论是我，还是林枫都会因为这个缘故影响学习。你也许笑我是书呆子，随你吧！但我还是要说，考大学虽然不是唯一的出路，但是是最保险的出路。为了我和他的前途，我要离开他。我十分清楚，如果与他继续相处，我们都只会陷得更深，就是想冷淡他也是不可能的，而且如果一失足成千古恨呢？
但我不敢冷静地向他说明，我说不服他，我不敢拒绝他。他太敏感，会立即把我当成个玩弄别人感情的坏女孩。在他面前，我不自觉地会顺从他，那种话怎么也开不了口。因此，我只有编造了谎言。我没有提到林枫的名字，我不能给他留下些麻烦。我说有个小流氓要追我，求父亲把我送到了Y县，寄人篱下，苦果独吞，这是我唯一的办法。
我担心的是，林枫是个重感情的人，他不会很快地忘掉我。但见不到人，情会自淡，他不会久久沉湎于感情的旋涡。我求你帮帮我，让他尽快地忘掉我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请你帮帮我。
别笑话我，谢谢。
我缓缓地扬起脸，眼晴有点儿潮。原来是这样啊！罗雨又抽出一封递给我：“这是你第一次给她写信后，她给我的来信。”
噢！我一把抓过来。
……
林枫来信了，我很感动，有他这份心意就行了。我也想抓起笔，写上我这一段时期的思想、不安，但我毕竟克制住了自己。如果，我给他一个字，他立即会给我百字、千字，岂不更是害了他？我辛辛苦苦来到Y城，不也一点作用也没有了吗？我只有在心中千遍地向他祝福。让他骂我冷酷吧！
我想过了，你干脆跟他说我变心了。我们院子里有一男孩名韩宽，跟我舅舅家关系不错，你就这样说吧。另外，我是主动要求父亲将我送到Y城的，你也可以告诉他，就让他恨我吧！
……
信纸上有两处的字迹有些模糊，可以看出是两滴眼泪落在那里。啊，叶秋，我真的没有了解你啊！你还是女神，纤尘不染，玉洁冰清。我太对不起你了，我简直有愧于“男子汉”三个字。
现在罗雨递过来的是我去Y城找叶秋，失败复返后，罗雨写信告诉她：无论怎么说，我就是不相信，并且想到Y城去。这回她给罗雨的回信是一起寄来的两封。一封就是我以前曾经看到过的，另一封是：
……
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痴情。他相信我不会变心，我感到欣慰。但是，既然我已经失误了，就不能让错误继续下去。看来，没有我自己的话，他真的是要相信他的判断啰！说不定哪天，他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旁，使我们都变成泡影，在这世上，无地自容了。罗雨，我另外的那封信，你想法给他看看，让他彻彻底底忘却我吧。
我再次地谢谢你……
那封使我愤怒和失望的信原来是这么炮制出来的！我想大笑三声，又有些淡淡的哀婉。唉！我怎么会相信那一纸荒唐言？看来我还是没有把握好自己啊！
罗雨的手中还剩下最后的一封：“这是上个星期收到的。这就是你们的结局。”
……
林枫终于相信了，他说我是一条毒蛇。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说我玩弄、欺骗了他的感情。我想我们之间好说好散，没想到仍是要大骂一场结局。早知如此，我以前何不下定决心，跟他明说我要离开他？他随信寄来一些纸灰，我慢慢地把它撒了，随风飘了。我知道他烧的是什么。我没有哭，我笑了，这不正是我期待的结局么？我终于认识了“由爱生恨”的含义。
总之，他是真正的要离开我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我的良心释然。以后不管他上天入地，反正没我的事了。不过，真的没有吗？林枫也够难受的了。不过，我想，如果是骏马，刺一下，便会扬蹄狂奔。林枫不是病牛，会因刺而死亡。谢谢你，罗雨，是你挽救了我……
我完全呆住了。我的那封无耻的信，如果还没寄出去该多好！我凝望着，仿佛看见在洁白的雪野上，叶秋奔跑着，然后蹲下来，垒成了一座小小的雪坟，掩埋了无限的情丝。是的，一个女孩尚能从朦胧胧胧的爱中自拔，并如此关心一个男孩，而这个男孩却是如此的木讷。我后悔！
罗雨好像在说：“你全明白了吗？”我木然地点头。
我仿佛对着叶秋：“我知道你要我怎么做。我会的，你的眼泪流干净了我的心。”
“噢，林枫，我才真的有些轻松了。”罗雨在说在笑。
我仰起头，太阳眩目，大晴天，晚上一定会是繁星满天，那颗星一定会还是那样闪闪、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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