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乍暖还寒》013
(2014-04-30 21:5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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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广雄长篇小说爱情处女作青春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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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日
白浪
上午第三节课，进行数学随堂测验。大家都在紧张地进行着。忽然，后面传来数学老师严厉的低喝：“拿出来！”
我好奇地回过头去，只见数学老师盯着吴勇。吴勇无所谓地望了望窗外，翻着眼睛：“什么呀？”老师在他桌上桌下翻了一阵。林枫低着头，似乎很专心地在做题。老师从试卷里拿出一张纸条，问吴勇：“这是怎么回事？谁写的？”
“我自己写的嘛！”
“哼！你还没这点本事。”老师忽然抓起林枫的草稿纸，在上面比划了一阵，然后，把林枫和吴勇的卷子都收了，冷冷地说：“你们都不用做了，出去吧。”
林枫的脸又白又红。我明白，是林枫把答案抄给吴勇，让老师发现了。吴勇站了起来，林枫也站了起来，吴勇狠狠地拉开教室门。数学老师又补充了一句：“林枫，去传达室，打个电话，把你父亲请到学校里来一趟。”
我怎么也理不清自己的思路了。转眼，下课铃响了，我只好无可奈何地交了卷。林枫的事，竟会对我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
12月3日
林枫
下午父亲去了学校，教数学的陆老师和柳老师足足和他谈了两个小时。回来以后，我的耳朵就没有闲着。妈妈也许觉得丢脸死了，人们一向交口称赞的他的儿子公然会作弊！说了个没完没了。从进高中说到中期考的名次，又说到我“思想抛锚”，这么小就胡思乱想，烦得人要死。
开头我还申辩几句，什么吴勇是打群架出了名的，得罪了他，他会把你整个半死喽；又不是我自己翻书抄袭，是我抄给别人……妈妈大叫道：“没有国法了吗？没有公安局了吗？不管怎么说，你就是在作弊嘛！”
跟妈妈是怎么也说不清的，她根本就不能够理解我。我干脆堵上耳朵，来个不闻不问，任她说去，反正我不听。到晚上8点钟，好歹结束“政治课”。功课我也没一点儿兴致去做，在草稿纸上乱画了一阵，早早地钻进了被窝。
冬天了，我却热得难受，想揭了被子，又凉得很。我翻来覆去，百般方法用尽，就是无法入眠。进入高中将近一个学期了，我却在干什么？前半期，因为一个女孩，在心中神化成完美无缺的天女，苦苦地追寻。为此，心不在焉，学习成绩像溜冰一样往下滑；后半期，认为一个吴勇够哥们儿，与他称兄道弟，上课不听，加上连连逃学，看来期末考还要大败一场。
总的来说，我是自作多情，自寻烦恼。什么叶秋，简直是个女妖！
其实，班上这一群学习“尖子”，又有几个能比我聪明？我不服输，我为什么不能超过他们？
我要逃避，我要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哭不笑，不食人间烟火，认认真真用课本把自己埋起来。叶秋，你不就是个第六名，本着林枫考第一名给你看吧！管他妈别人怎么说，书呆子也好，总之我是要变成一个深藏不露、大智若愚的人，谁也别想再看见我的心了。等着熬过这三年一千天，拿到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再大笑三声，还我林枫的真实面目吧！
就是这一夜，我经历了思想的第一次阵痛。我狠狠地咒骂叶秋，一直到两、三点钟。我实在需要发泄一下。我穿衣下地，打开台灯，抽出一张8开大白纸，用软笔像做书法作品一样，开始狂书：
叶秋：
相信吧！这是林枫最后一次缠你了。自以为美丽，而无比狡诈的女神就是你！连一向以聪明自负的林枫也栽在你的手中。我佩服你的高明，感谢你的冷酷。是你玩弄、欺骗了我的感情，却唤起了我对感情的真正认识。我感到惭愧，公然会对美丽的毒蛇产生了柔情。这是老天罚我！是的，林枫是一个小孩，把一切都看得那么真诚，没有看到你洁白的衣裙下裹着个卑劣的灵魂。死了！我心中的那个叶秋，带着一丝温馨的气息，带着一丝美好的回忆，她走了，走得那么远。现在我所唾骂的是一个令人发呕的荡妇！我不恨叶秋，我恨的是你……滚蛋吧！滚到太平洋那边去吧！施展你的才能去征服新的笨蛋吧！
一口气骂完人，我打开抽屉，拿出信封，又从一个笔记本里翻出一张以前叶秋送给我的她的小照：斜倚亭柱，手拈一支小松针，回首轻笑。那么天真，那么纯洁。一见到这张照片，我的心中又泛起一阵酸楚。我近乎于抽搐一般划着火柴，把它点着，看我心头的影子扭曲、变形，最后化成一张灰烬。我不自觉地想着，也许我会后悔吧？不！不会的，我把纸灰也装进信封，发疯似地画好地址，心中的气似乎放跑了不少。
窗外，一个可怕的阴天，没有一颗星。我回到床上，一觉睡得那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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