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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暖还寒》005

(2014-04-22 20:39:29)
标签:

爱情

长篇小说

处女作

刘广雄

青春

分类: 我的作品

97日  白浪

林枫是一个很出名的男孩,无论在哪一方面。但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是一个“刺头”。

下午,为了庆祝第一个教师节,不知谁出了个馊主意,全城所有大、中、小学包括幼儿园,师生一起上街游行,大庆一番。今天是队列训练,为了10号那天一中能得到个“满堂彩”,大家只好敬遵校方命令,在后操场走正步。

一圈又一圈,单调的“沙沙”声,杂七杂八的鼓乐声,光秃秃的足球场,走啊走啊,可能每个人都在心眼里开始厌倦,枯燥透了。形式主义,我心里骂道。柳老师指挥校鼓队去了,我们班成了无缰之马。

忽然,后面的男生鼓躁起来。我还没回头,就听见林枫那特别之极的声音:“打,打,别怕他们,上啊!打出咱46班的威风来!”

一看,原来是45班的几个男生闲极无聊,拣了几粒砂,跟我们班的闹着玩。在林枫半真半假的号召下,我班几位“高手”纷纷响应,抓起细砂还击。顿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场半分钟的“砂战”,我们女生也一块儿遭殃。45班的班主任铁青着脸,瞪着牛眼走上来,“战争”才告一段落。

平静了一会儿,林枫那特别的声音又在挑拨:“别走了,下一圈别走了。走不动了,谁跟我到操场边坐着去?”

立即有几个人响应的声音,还有人赌咒发誓一般:“走,出去!那个杂种再走!”班长李海小声地说了几句什么,也许响应的人不多,终于没有出乱子。

我不觉地捉摸起林枫这个人来。这个人真是怪透了,比方说,在这个中学的高中部,男女之间有点不明显的界限,这林枫却从不回避什么,经常叫上那个罗雨一吹就是半天,兴高采烈的。有时,在路上和他迎面相遇,他又对我点点头或是笑笑,有时,我刚做好准备给他一个招呼,他却两眼平视,对我视而不见,高挂一脸冰霜,让我很是难堪上一阵。

但他的学习成绩却还不错。今天早上发英语摸底测验的卷子,他和我一样得了最高分,93分。但他后来在后面不知跟谁讲了半节课的闲话,教英语的冯老师沉下脸去说了他几句。他连笑容都不曾褪去,仿佛不是在批评他,而是耳边刮过一阵柔风。下课时,冯老师向他走去,大概是想来点“个别教育”,他别转身,走了。没办法,冯老师告诉了柳老师,课间操时又说了他几句。一下操,就听见他大声地好像给旁边的人,其实是说给大家都听:“冯老师有什么本事?一点点事情,只会告班主任。像只小猫,只会对着主人喵喵直叫。”

 

913日  林枫

这几天说不清什么心情,好像老是想把一切都搞得乱糟糟的。上课闹,挑拨别人闹,似乎都是一种发泄。原始的暴力欲在体内流动,我想对着大海狂歌;要么爬高山,爬得精疲力尽,躺倒在太阳的怀抱中。

晚上,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一定要给叶秋写信。抽出信纸,我沉思起来,门外一声响,吓我一大跳。过了一会儿,又没了响动。

 

叶秋,你好:

虽然你让我别给你写信,但看来我只有违背你的意愿了。你悄悄地走来,如一缕清风,在我的心弦上弄出一串迷惘的音符,等我惊喜地抬起头来搜寻你的影子,你又悄悄地走了。失望,我很失望,也许你不会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关于你去Y城一事,大概的经过已听罗雨谈过。写这封信给你,就是希望你能告诉我详细的经过。我不得不告诉你,我有一点点那种感觉,好像你是……唉,不说也罢。

不知你的日记中记了些什么?在大多数我们中间,日记是保不了密的,很后悔没有提醒你。其实,我们之间不过是深厚的友情。不知你父亲怎么想,会如此大惊小怪。不过,也许普天下所有的父亲都是这样……

 

我写不下去了。叶秋的影子干扰着我的思绪,我陷入了回忆之中。那些日子像刻刀一样深深地刻在大脑皮层上。

那是一次毕业前的小测验。的确,虽然不像小说、电影中夸张的那样,我们被功课压得喘不过气来,但考试却是必不可少的,而名次却仍然激励着我。

交头卷是我的习惯,我匆匆地做完,一遍也没有检查,便站了起来。同桌的陈扬复杂地冲我一笑,也许是说:“你小子总是这么快”,也许是说:“你小子真不够朋友,也不肯多坐会儿,给我点照顾。”

我拍了拍他那一头天生的卷发,微笑着向讲台走去,微笑着把考卷摁在桌子上,微笑着向门口走去。我知道同学们现在用什么样的眼光在看着我。胖班主任郝老师也许今天在家跟老婆吵了一架,也许是工资少领了几个子,不阴不阳地“哼”一般似的:“林枫”。

我站住了,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他小眼一瞪:“你这是什么意思?考试的时候,一点严肃感都没有。动手动脚的,你拍人家的头干什么?头是最尊贵的地方,能乱开玩笑吗?”

我觉得好笑极了,我摸人家的头,两厢情愿,亲亲热热,陈扬又不是女同胞,我也沾不上流氓的嫌疑。又觉得这老师真是无聊透了,如此小题大做,好没水平。于是,我昂起头,翻着眼数天花板的块数。我这付完全不屑一顾的神色彻底激怒了他,他大怒起来,也不管正在进行考试,足足批评了我分钟,然后宣布解除我的班长。我一扭头,打开教室门,冲了出去,躲进花园的绿树之间,仰着脸,看着白云在流动,越来越模糊,我努力不让委屈的泪水流出来……

几天之后的一个晴朗的夜晚,我们班举行了毕业晚会。不可否认,我是一个狭隘的人。原定让我主持晚会,但我现在灰头土脑的,不好意思去了。同学们大概也体会到了这层意思,也没有再来叫我,这更使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我决定不表演节目了,原先说好的唱几首歌,也冷冷地用几句嗓子出问题了之类的话回绝了。

我和陈扬坐在门口,挑刺一般地评头论足,以掩饰心中阵阵的泛酸。如果节目一塌糊涂,我也许会高兴,但节目很丰富,大家的热情都很高,为此不由得一阵苍凉的孤独感。再过十来天就要毕业了,我知道郝老师不能把我怎么样。也许是向他示威,等学校的几位领导一走,我便一支接一支地抽起烟来,苦涩地笑,抓起瓜果发泄似地乱撒,站起来把香烟一支一支地抛给大家同学。起初,嘴里还能辨别一点辣味、涩味,后来就麻得一无所知了,只有机械地吞、吐。

不知什么时候,郝老师走了,晚会结束了。我们几个好朋友是决定不回家,闹一个通宵的。

录音机嘶哑地吼叫着快节奏的“迪斯科”舞曲。前不久刚刚解冻的男女同学关系发展到了高潮。教室里剩下的20几个男男女女,除了我孤单单地坐着,其余的全都在跳舞。这才是真正的跳啊,全无章法,全凭激情的发泄。你来教我,我来教你,劲舞吧,高歌吧,我的嘴边渐渐地浮起一丝冷笑,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群魔乱舞”。陈扬早就参加进去了,在纵情地欢笑。我的眼前似乎在扭曲变形,无数晃动的头,挥动的手,机械地弹动的脚,扭动的屁股……

我站起来走出门去,忽然一阵晕眩,心里翻腾不止。我快步走进一片阴影里,心里很明白,这是烟抽得太多了。我的手狠命地抠住身边的一棵小树,想借此来减轻肚子里、脑子里的痛苦。但我终于忍不住了,只得单膝跪了下去,“哇”地一声吐了起来,吐得连胆汁都快出来了。

忽然,我感觉到有人站在我的身边。我这副狼狈样绝不能让别人看见,让别人耻笑我!我撑着站了起来,极傲慢的,像一个失败的勇士一样侧了侧头。我的心立刻狂跳起来,羞愧得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叶秋,原来是叶秋。

夜色中,我们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感觉到相互的呼吸。她默默地递给我一瓶打开的汽水,我一口气灌了下去,心里好受多了。她轻轻地说了句:“你何苦呢?”转身就走了。我想冲上去,挽留住她,一起在这泛着香味的草地上谈谈。但我没动,只见洁白的连衣裙飘飞着,使她宛若一位女神。

我的思绪慢慢地又收拢到眼前这一方素白素白的信纸上。看看表,我竟然坐着发了半个小时呆。

 

叶秋,为什么要离开我,不说什么内心痛苦如火灼,但毕竟是一种失落感,使人压抑、寂寞。回答我,可曾记着,那多情的土地,温柔的清波,你说过些什么?我们虽然没有许下遥远的允诺,但彼此的心又何必多说?你是我最难忘的小妹,希望你也记得有这么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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