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院听课笔记030

阎晶明：小说艺术的三个要点

鲁院会给我们每个人安排一个“导师”，这些导师大都是名报名刊的主编副主编。谁跟谁当学生，是由导师当众抽签产生的。黑龙江的何凯旋、贵州的李钢音、新疆建设兵团的小董以及我被《文艺报》的总编阎晶明抽中，我们四个人有幸成为阎老师的学生。

在我的文学道路上，有很多人指导过我、帮助过我，他们都是我的老师，但正儿八经拥用“导师”，这是第一回，令我这个本科毕业生顿生在读硕士、博士一般的荣耀感。

6月7日上午，阎老师来授课，逢同学便说：“知道么？今天来讲课的，是我的导师！”

不久前与阎老师有过一次愉快的交谈，今天听阎老师讲课，愈发感到亲近。

阎老师的授课题目是《小说艺术的三个要点》。

一、小说是表达复杂性的艺术

阎晶明先生认为，生活是复杂的，历史同样是复杂的，小说这种艺术形式之所以存在的必要性之一，就是表现生活和历史的复杂性。关于这个问题，阎先生建议我们阅读迈克尔·伍德的《沉默之子——论当代小说》、米兰·昆德拉的相关作品以及卡尔维诺的《为什么要读经典》。

在这个部分，阎先生精妙地分析了鲁迅的小说。在他看来，鲁迅小说人物具有某种“疯癫性格”——当阎先生指出鲁迅小说的主要人物无一例外具有某种“孤独者”的特质时，我的心“卟”地猛跳了一下，我意识到这正是鲁迅小说的秘密。刹那间，多年来阅读鲁迅的情感体验迅速被打通：鲁迅与朱安、与许广平的关系，与周作人的关系，与周边文化人的关系，与萧红的关系，以及曾在某个地方读到的，周海婴说：父亲有时会一句话也不说，和海婴一起躺在阳台的地上，躺很长时间，望着天空……鲁迅本人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孤独者。阎先生指出，鲁迅是具有自觉的现代意识的作家，他的小说的长久魅力就在于这种现代性——听到阎先生这样说的时候，一些长时间困扰我的问题有迎刃而解之感。

二、价值观是一部小说的精神内核

阎先生为我们详尽分析了路遥的《人生》以及王朔、王小波作品中的价值观以及贾平凹的《秦腔》。

当中国作家都把乡土假装成母体加以依恋和依赖的时候，路遥写出了高加林这样一个极力要离开农村，甚至不惜抛弃最美好的爱情的人；

王朔始终在写一群“顽主”，他们内心纯净，游手好闲，天生幽默，经常干点小坏事，却总得博得包括空中小姐、女大学生等等在内的女性的亲睐，这满足了相当一部分读者的幻想；

王小波始终坚持“反极权”，无论是将时空置于古代、当下或未来，王小波始终在他的作品中对极权极尽嘲弄；

贾平凹的《秦腔》我尚未阅读，阎先生的分析对我来说有疏离之感。

三、历史和传统因素在小说中的存在

我的理解是，无须往小说中硬贴历史和传统标签，如中药方、膳食谱等等。关键是历史观。

最近天气比较热，铜陵——黄山——千岛湖——绍兴——杭州一路走下来，仿佛仍在旅途。领悟力和体力似乎都在下降。

6月7日下午，研讨鱼禾、赋渔、王龙三位同学的散文。宁肯、祝勇、李洱作为嘉宾出席。

一次很过瘾的研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