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院听课笔记023:冯秋子与周晓枫:散文对话
(2012-05-10 22:5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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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院听课笔记023
冯秋子与周晓枫:散文对话
5月9日,中国鲁十七荣幸地请到了著名散文作家冯秋子和周晓枫,与同学们进行散文对话。
冯秋子除了写散文,做《诗刊》的编辑,还是著名的舞者,一举手一投足,都投射出巨大的情感力量。
周晓枫是我们的“师姐”,中国鲁十四的学习委员,目前在《人民文学》作编辑。晓枫高挑个,一袭黑衣,相当知性,每一句话都闪耀着理性的光芒。
秋子和晓枫都非常真诚,恨不得把心窝子掏出来,用两个多小时的交流时间,穷尽她们的世界观、方法论以及创作体验、人生感悟。冯秋子发出的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咏叹,而周晓枫的每一轮语言组织都让我叹为观止。
这是鲁十七学生队在篮球比赛中完胜鲁院教师队的第二天,也许因为奖品是巧克力,教室里飘荡着淡淡的巧克力味道。
老孟作为我们小组的组长和师生篮球对抗赛的裁判,总是能够恰当地使用属于他的话语权。老孟打电话给我,要求我在第二天的对话中准备几个“问题”。
经过5月8日晚的认真思考,我拟定了三个问题:
一、作为中国当代非常优秀的散文作家,能不能请两位老师告诉我们:对您个人而言,影响最大的是哪位作家或者哪一篇作品?为什么?
二、作为曾经的和当下的名刊散文编辑,能不能请两位老师给我们分析一下:中国当下都是些什么人在读散文?读者期待从当下的散文中获得什么?
三、作为文化学者,两位老师能不能谈一谈:“散文”为什么要在“文”前边加一个“散”字,这个“散”字对这种文体意味着什么?我们能不能在文体上尝试某种变革?
关于第一个问题,秋子和晓枫都是阅读面极广、阅读量极大的作家,她们一时之间也无法对自己的阅读进行梳理;至于第二个问题,她们似乎都没有兴趣回答;晓枫对第三个问题的回答深得我心,她说,“散”意味着自由。
其实我这三个问题是有想法,成体系的,秋子和晓枫不“上套”,就算我自讨没趣。
这是一堂很好的课,电梯里,朱山坡同学动情地说:“这样的形式很好!”
最后谈一下我个人关于当下散文的看法:
1、有话才说很重要。无论是什么“文”,“散”不“散”也无所谓,但一定要有话想说,不说不行的时候才说。无话找话说,同样的话说成车轱辘,“翻过来牛皮楂,翻过去楂牛皮”,在这个严肃阅读几近崩溃的时代,只能是自取其辱,甚至是“无处取辱”,因为根本就没人跟你玩;
2、编辑很重要。编辑个人的创作实践绝对不能太丰富,否则他一定会自觉不自觉地用自己的创作经验和文学理想去框定作者的文字和思想。好的编辑一定是一个阅读者和鼓吹者,基于海量的阅读,他有基本的文学判断力,基于Business,他有强大的鼓吹能力。编辑,应该就是生意人和鉴赏家,而不是工人和艺术家。
3、好好说话很重要。恐怕是真诚遮蔽了讲述,或者是柔情消弥了锋芒,要么是夺目的光芒晃花了我的眼,让我无法看清钻石。没有消毒的手术刀也好,没有手术刀的麻醉也好,最小的翅膀舞动,鼓动的只是气流而不是飞翔(戏仿晓枫体,哈哈)——当然是因为我的无知和浅薄。
如果有人问我个人的散文阅读体验,我会说:
16岁,我爱上了一个女孩,我最爱的散文叫《散发吟》:“女孩,我们何不弛马佩剑,闯入失落千年的唐朝……”作者是一位港台作家,名字不记得了;
26岁,我是一名小报记者,我最爱的散文是法布尔的《昆虫记》,因为我无法做到像法布尔纪录生态一样纪录我触摸到的社会;
36岁,我是一名云南省的机关干部,我爱上了汪曾祺,他写过《翠湖心影》、《云南看云》……我最爱他的《葡萄月令》,为什么?汪老笔下的葡萄,就是他的情人,他的孩子,世界就是他的家人。
有话好好说,力图让每一个字都落到实处,争取让人能听懂,否则何来“共鸣”?
挑水砍柴,无非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