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读书 |
当“知识性”成为“可读性”
——《达·芬奇密码》读后
我的阅读总是慢上一拍:《达·芬奇密码》一书的畅销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全球上映”也已在几个月之前——不过这样也好,当一片喧嚣渐渐散去,也许能读出独属于我的一点新鲜体会来。
在林林总总的基督教学派中,“圣杯玛丽亚”(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说,但我知道一个著名的学派叫“《圣经》UFO学派)学派一直坚信:“圣杯”不是一个杯子,而是关于一个女人的隐喻,这个女人就是抹大拿的玛丽亚。我第一次看到“抹大拿的玛丽亚”这个名字应该是在《基督的最后诱惑》一书中——大约1996年的样子,周瑨推荐我看了这本书。
和《达·芬奇密码》一样,《基督的最后诱惑》也让罗马教庭大伤脑筋。
在“圣杯玛丽亚”学派看来:圣杯意指抹大拿的玛丽亚(这样称呼她,是为了和耶稣的母亲,圣母玛丽亚区别开来)耶稣的妻子,来自便雅悯家族的一个有着高贵王族血统的女人。耶稣明知自己将被处死后,指定玛丽亚接掌自己的教业。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中所说的“杯子里里有我的血……”等训诫,意指此时玛丽亚的腹中已经有了他的骨血。由于彼得等门徒的嫉妒,耶稣死后,玛丽亚遭到了来自官方和门徒两个方向的追杀。玛丽亚逃亡到了法国的高卢地区,生下了一个女孩,耶稣的血脉得以延续。后来,所谓的“圣殿骑士”在十字军东征时找到了证明“圣杯即玛丽亚”的证据,他们与当时的教皇达成了默契,教皇赐予圣殿骑士至高无上的权力,而圣殿骑士则永久地保守这个秘密。后来,事情发生了变化,圣殿骑士的后代们权力已膨胀得让教皇感到了虚弱,于是在一个黑色的星期五,1307年10月13日,教皇下令以异教徒的名义处死所有圣殿骑士的后代。这样一来,秘密被交到了一个名为“峋山隐修会”的秘密社团手中,这个社团除了看守着这个古老的秘密,还看守着玛丽亚的石棺,同时肩负着保护耶稣后人的重任。达·芬奇、牛顿、维克多·雨果都曾经是这个隐修会的掌门人……作为“峋山隐修会”的掌门人,达·芬奇在他包括《最后的晚餐》、《蒙娜丽莎》等一系列作品中不停地暗示“圣杯即抹大拿的玛丽亚”这个秘密。
故事从“峋山隐修会”的最后一代掌门人,巴黎卢浮宫的馆长被暗杀开始,老馆长的孙女和一个精通符号学的哈佛教授被牵扯到案件中,一男一女在逃亡中逐步逼近了这个古老的秘密,而女主角的身世之谜也逐渐揭开,原来,她就是耶稣的最后一代传人……
在我看来,故事情节的设置非常老套,它包括这样一些最基本的元素:暗杀、突然被卷入案件的男女、追杀与逃亡、离你最近的那个人就是真凶……这些元素根本不足以使《达·芬奇密码》成了一部畅销全球的读物,那么《达·芬奇密码》成功的“密码”是什么呢?
除了人们对异教徒的本能热情(或称之为对“异端邪说”的本能兴趣),这本书成功的“密码”很显然:是知识,是一些林林总总的,与耶稣之死、十字军东征、圣殿骑士、达·芬奇作品的另类解释、圣杯等等的有趣传说的总和,以及大量“实景”似的宗教建筑和传说。正是“知识性”构成了《达·芬奇密码》的“趣味性”和“可读性”,这一点,必须引起我们这些以写出“畅销书”为某种目标的作者的高度重视。
回想一下近年来国内“叫好又叫座”的几部作品,《蓝衣社碎片》(作者的名字忘了)、麦家的《解密》、《暗算》,范稳的《水乳大地》,这种“知识性”演变成“可读性”和“趣味性”的趋势是非常明显的。
这就要求我们这个时代的作家不仅有深邃的思想(哈哈),更要有真正专家学者的知识,以及把这种“知识”转化为“读物”,而且是具有相当可读性的“读物”的能力——这恐怕需要的不仅仅是资料,还需要学问、游历和才情吧?
一个市场呼唤“通才”的时代正在来临。
至于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达·芬奇密码》,包括汤姆·汉克斯在内的众星云集,但对于没有读过小说,对西方基督教历史和教义缺乏常识的人来说,恐怕不太能看懂吧!
如果想通过电影感受基督教的“神性”,不如去看《马太福音》和《第七封印》;如果想要看关于“圣杯寻宝”有趣而又惊险的好故事,不如去找让人百看不厌的《印弟安纳·琼斯》(其中第一部又译为《圣战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