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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五月，绿丝带

                                     ——长篇小说《孜孜不倦刁德三》第2章

                                         童牧野

    我刁德三回顾2008年5月的第一个交易日，5月5日，上证指数收盘3761点，沪深300指数收盘4055点。注意到：截至2008年5月22日，两种指数的日收盘都没比月初更高过。

    当有人指望、有人喊“红五月、红五月”，这在2008年5月12日之前，有识之士都不予计较。但在2008年5月12日的四川大地震之后，还有死多高喊“红五月”时，我刁德三生气了：“死了那么多人，倒了那么多房，哪怕股市涨到天上去，这五月也是黑的！”

    我师傅童牧野更是大义凛然地痛斥道：“值此5月12日四川大地震的黑五月，个别民族败类鼓吹‘震灾受益板块’、‘红五月’，都是对死难者的大不敬。我们至少从舆论上，不能予以姑息。上市公司大规模捐款后，实力多少有所削弱，业绩可能减。平民百姓大规模捐款后，家家户户购买力多少有所削弱，物价包括股价可能降。”（详见2008年5月18日上传童牧野博客的《童牧野语录163互报平安》）。

    至于房价，情况可能比较复杂。房屋倒塌了这么多，房屋的存量巨减，供量少了，对房价是向上刺激？

不。这场特大地震给全国造成如下心理阴影：购房不如租房。按揭买房，房倒了，房贷还有几十年的分期偿付余额，怎么办？如果是政府产权的租给平民百姓的廉租房，被地震所毁，平民百姓一无房贷余额偿付之忧，二无后续购房之忧（政府积极易地提供新的廉租房）。这种观念的大面积演变，对房价有着强烈的向下刺激。

    综合以后，越靠近震中地带，越靠近历史上的地震多发地带，房价的向下动力远远大于向上动力。以后就不是房价跌不跌的问题，而是还有人敢不敢买的问题。

    同理，雨涝地区的房价，也会遇到类似向下刺激大于向上刺激的问题。而地震多发区、雨涝常发区的房价下去了，也会拖累其他难得地震、难得雨涝的地区的房价（部分平民百姓会从高房价省市迁徙到低房价省市，导致高房价省市的房价因需求量减少而出现下跌空间）。

    截至5月22日的官方数字，这场地震，死数万人，失踪数万人，伤几十万人。运往灾区几十万顶帐篷、几百万床被子，还嫌不够，还称急需那些东西。说明活着的灾民人数、户数，是个天量大数字。

    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虽然死亡人数更多。但那整户、整户都遇难的，能领补助金的，还需要再安置的，反而少于这次2008年的四川大地震。这次伤者人数庞大、无家可归者人数之巨，他们的后续医疗工作量之大，后续居住安置的工程之巨，后续生活补助的连年总量之巨，都应全力以赴。

    四川大地震，对中国造成的巨大损失，不是短痛，而是长痛。是比唐山大地震更长的长痛。今后几年甚至十几年，都不该明目张胆地讲赚钱，而该义正词严地讲政治、讲默哀、讲人性、讲救助。

    让师傅童牧野感到欣慰，也让我刁德三松一口气的是：越来越多的四川读者朋友，Email来函或博客留言，纷纷报平安。其中四川省眉山市的读者朋友Dinger1999在童牧野博客跟贴评论道：“感谢元帅！本来全家计划驱车从我家乡眉山市北上往都江堰一带游玩。鉴于元帅一再提醒我们别乱往外跑了，加上看了元帅博客上的《观音动静》后，学生再次坚决反对出游，因此全家远远躲过5月12日都江堰地震伤亡惨重之劫。虽然眉山离汶川也仅仅100多公里，我们也经历了恐慌的几天几夜，毕竟，眉山市震灾相对轻些。真的是感谢元帅！事后，我老爸也说，难道童牧野先生真是神！因为年初我也一再告诉他：元帅一再提醒我们今年将有大级别的股灾，因此让他躲过了上半年的股市大幅下挫。今天趁网络恢复的时间到此向元帅报平安，感谢元帅……”

    当然我刁德三知道师傅这辈子是人不是神。好鬼阿锤曾经告诉我：“神也是有缺陷的，何况人、鬼。财神曾问童牧野：‘为了让你避过以后的极大股灾，后面有大熊比此前大牛还大，会揩掉大牛的大成果，会让很多在大牛市赚大钱的人，破产甚至殒命。为了让你避灾，你愿意付出什么样的对价？’童牧野答：‘我愿意木知木觉地错过21世纪最大的一场牛市，不惜踏空大段行情，不惜久久地成为大家的耻笑对象。’”

    财神不久就批复道：“这个对价够大。够魄力。众神觉得还得给你一点找头：你虽然踏空那段行情，但申购新股不断，中签很多，收益还是可观的。更重要的是：培训了你在将来股指期货正式运行时，懂得怎样及时平空仓、平多仓。既不被多头轧空，也不被空头轧多。将来，你在民间之所想，与官方之所想，常能共鸣。”

    国家急灾民所急，中国人民银行、银监会2008年5月19日下发通知，决定对受到地震灾害影响的四川、甘肃、陕西、重庆、云南等重灾省市实施恢复金融服务的特殊政策。政策包括将妥善安排好灾害发生前已发放贷款的管理。通知指出，各银行业金融机构要充分考虑到受灾地区群众和企业的实际困难，对灾区不能按时偿还各类贷款的单位和个人，不催收催缴、不罚息，不作不良记录，不影响其继续获得灾区其他救灾信贷支持。

    童牧野在博客上立即发表《童牧野按语978轮到银行悲哀》盛赞道：“这个政策很人性化，很好。轮到银行悲哀、大出血。最终报销到银行的大小股东头上。多年后，银行的隐性、显性坏账，越积越沉，导致金融塌方、金融泥石流。银行股的股东，将成为最献血、最大方的人（对灾区通过股市暗中捐款最多的人）。”

    2008年5月18日下午，童牧野在博客中发表《童牧野语录163互报平安》再次提到我刁德三的大名（限于篇幅，此处只是摘要）：“阿锤、刁德三关照我今年尽量不要出远门，可能跟我的居住地上海有关，指的是今年尽量不要离开上海。如今我恍然大悟：对四川汶川及四川其他震感极强的地区来说，今年倒是应该出远门，前往江、浙、沪一带暂避。直至余震彻底消失后数周，再重返家园。今年沿海一带（包括上海）还要积极防范热带风暴。各地水库的下游地区，要格外注意雨涝季节水库的安全。严防洪灾。必要时全家采取上述远离家门的异地度假暂避法。在今年的华南雪灾、西藏事件、四川地震等一系列特大事件频频爆出的异常年份2008年（华东个别地方发生竹子开花结竹米的几十年一遇的罕见现象，古人视这种现象为自然异动、社会异动的预兆）。在整个2008年、整个鼠年都过去之前，始终保持高度警惕。大灾不幸中的万幸是，解放军、消防队、医疗队的救灾，尽心尽责，极为可敬。连日来从Email、从博客陆续收到灾区的部分将士的合家平安信息，振奋我心。我们非救灾专业的平民，确保自己不给救灾队伍添堵。本博建议有关方面考虑为悼念震灾死难者，依照《国旗法》，全国下半旗致哀。本博建议火棒跑（刁德三注：童牧野不喜欢‘祸聚’‘剩祸’谐音的那几个词，所以用词很讲究）尽早到此中止……”

    那个《童牧野语录163互报平安》于2008-5-18 17:25亮相童牧野博客，提出多条建议。一个半小时后，见2008-05-18 18:50新华网第一时间刊发了国务院公告（当晚及次日早晨，电视、报刊也纷纷报道），关于下半旗三天，关于中止火棒跑三天，完全共鸣了博客上的相关建议。说明师傅在这些事情上，与党中央、国务院，人民与领导嘛，心连心啊，都想到一块儿了。

    许多博客，纷纷系上电子绿丝带。许多上海市民，则是纷纷系上实物黄丝带。表达了对四川大地震死难者的长痛悼念。表达了心寄灾区，心向灾民的情深意切。在这种情况下，谁若逆水行舟，心系红鞋带，对股市进行挖“多”心思的炒作，是对黑五月哀思的严重亵渎啊。至少要顾忌死难冤魂的集体感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