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有多远
(2011-12-07 22: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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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情感 |
分类: 散文 |
家,熟悉又淡漠,空洞又沉重,在有关它的回忆里,尽可以闭上眼,随手摸到你所需要的一切,熟悉的味道和温度,独一无二。你想兴致勃勃的跑出去,你想身心俱疲的逃回来,你念,或者不念它,它就在那里,不悲不喜,装作你从未离开。
家,或许是一间屋子,里面有你不愿带在身边又不忍舍弃的一切;家,或许是一个或几个人,他们因为你而快乐、痛苦、失望、担心,你其实不必在乎他们在想什么;家,或许是只宠物,等它拖着沉重的肚子老得跟不上你的步伐,你想换只更可爱的,而它所有的一切只有你;家,或许只在你心里,无论你跑到哪里,都可以住进去,告诉自己,我回来了。
有时候你会迷惑,你从个有对老头老太太的曾被称为家的地方逃出来,就像抛弃你陈旧的胞衣,又陷进了另一个家,那里不仅有个守候着门锁等你回来的女人,还孕育着另一个陌生男人的童年。他未必对你非常友好,但你似乎对他有责无旁贷的义务,就像你的父亲曾对你那样,恶狠狠的盯着这个抢你女人的男人,并且供养他,对他吼:不许碰插座,不然我就打你屁股了。然后,他哭了。
责任,从此不断有人提醒你,责任。
责任,你从未被它困住过,你不相信毫无道德感的虚情假意的责任会带来什么好的结果。不是那样的,相反,你越来越坚信,这女人能拿着那对红本对你笑,并且神秘的把它藏起来,这女人能抱着个不知道哪里像你的孩子,伸手向你要钱,绝不是偶然。无论过多久,无论走多远,无论相隔天涯海角,无论天亮的阳光晒醒过多少张熟悉的脸,你始终会走到她身边说,原来你在这里。
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做饭女人,她只是个喜欢抱着孩子轻轻哼唱的保姆女人,但是她,慢慢抬起头,幸福的对你笑了。那时,你会明白,你今生做不了什么更伟大的事了,你已经做过了,你让她看到的世界和你,和大多数人看到的不同,那是一个幸福而知足的天堂,你感到被上天怜悯,所有罪孽——无论你对别人的还是别人对你的——都可饶恕。你做了一件上帝做过的事,创造一个新世界,只为她。
他们说,傻瓜,你选错了,你不能这样浪费自己,更有才华更爱你的女人在等着你。得了吧,无聊的观众,你们看不到,我的女人,她眼中的光。
回家的路,在你心里,打开门,就到了。然后,你就知道,外面的世界,不如你创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