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后窗,有一根横亘的电线,紧挨着我的书房的案头。
这根电线,就是我的风景。
在小区的一角,有一棵难得的槐树,站在离我住房不远的地方。大树枝繁叶茂,枝桠突兀,象是历经过不少春秋了。
在这棵淮树上,最近迁了一群喜鹊,看他们那股子劲头,我就知道是一群外来的‘京漂’,一天到晚吵个不休,就象梅花吟社QQ群里面那群七嘴八舌的菜鸟,因为京城土著是没有这样勤奋的。
十有八九也和我一样,没有这个城市的户籍,在中国暂住。
人都说,鸟通人性。这群喜鹊搬来不久就认为我是他们的朋友,所以经常来到我的窗外向我问好。
清晨,当窗外传来知知喳喳的时候,我知道,现在是上午6点30分左右,该起床了。
睁开眼睛,果然,窗外的电线上站着两只喜鹊,一个劲地冲着我喧嚷。
一个用啄子指指我,然后拍拍翅膀,嗤嗤喳喳地叫个不停,仿佛是说:
“你看这懒东西,太阳都晒到屁屁,还没有翻身呢!”
另一个也不甘寂寞,也嘎嘎嘎嘎叫过不停,好象是说:
“可不是吗?一日之际在于晨,他倒是好,窝在被子里就象一只贪睡的猫”

叫得我火起,抓起一本书仍过去,扔在窗玻璃上发出一声警告,吓得那一对多嘴的扁毛畜生落荒而逃。
我翻个身,心安自得地继续着这清晨的睡意,我又不用坐班,睡睡有什么?那是谁的诗?讲的就是我这种人的悠闲:
“铁马将军夜渡关,朝廷侍臣五更眠,日上三竿睡不起,看来名利不如闲”
咱又不贪图富贵功名,也无心追逐那些个高官厚禄。我就喜欢这种闲散舒适的生活。
每天睡睡懒觉,看看书,品品茶。或者来到小区门口,找几个楚汉遗民,摆摆车马炮。用美国人的话来说:这叫什么?对,叫民主。也就是咱上茶叶店买茶叶,老板说他的好,咱不知道好不好?怎么办?赶紧泡一杯呀,当着我的面,洗杯子,放茶叶,然后将茶壶放在炉子上点火,当着我的面烧,这"明煮”。
这“民主”就是有好处,至少让我知道茶叶店老板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过,关他什么民主暗主,睡睡早觉,给个皇帝不换,我扯过被子,斜盖在肩上,懒懒睡去。

谁知好景不长,那两个被我轰走了的扁毛畜生转眼卷土重来,一个劲地在窗外吵嚷着,许是在讨论我为何不愿起床呢。
上周六北京开始降温,这些天天气一直不见好转,因此听得这两个扁毛畜生在说:冬寒了,那老东西怕冷呢。
另一个赶快接嘴:可不是吗,在这暖洋洋的暖气房中,他还不睡到地老天荒?
我有些恼怒,我睡会懒觉,招谁惹谁了?至于你两个扁毛在这里吵个不休吗?
《西厢记》中说:“桃花欲放杏花残,兴味萧然形影单。何处忽来双紫燕,呢喃对客话冬寒”讲的不就是这眼前的此情此景吗?哦,现在可没有桃花,只有冰花。
罢罢,我起床还不行吗?我推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
窗外那两只喜鹊似乎雀跃了,站在那电线上冲着我高声大叫起来,好象是在喊“
“大白天亮,懒虫起床,你看懒虫,还在床上”
气得我顺手拿起一根毛笔,冲着窗外两个吵嚷不休的家伙作射击状。
哈哈,这招真灵,吓得两只喜鹊立马逃走,再也不敢回来。
我却好象失去了什么?心中空落落的,坐在窗前发了好一阵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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