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人间四月椿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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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从外面回家,在小区门口发现路旁有几个卖春的,错了,不是卖春,是卖椿芽的。顿然蒙生一种亲切,便买了两束,边往家走边放到鼻子下面嗅着,感觉有一种如兰的芳香,浓浓地蓊郁在我的周际,飘飘然有了一种找不到北的感觉。谢天谢地!我还是用钥匙捅开了那扇似乎有些不太真切的房门。
每年刚过四月,椿树那型同枯枝的枝头,就慢慢地张开几片嫩得红艳的新芽,然后一束一束地,自然地装点在枝头上。特别是那些小的椿树,有几个枝头,就会有几束嫩的新芽。
椿树的新芽,在那个还没有褪尽红艳的颜色之前,那就是采摘香椿的最好时节。如同茶叶,也如同青春,只是那短暂的时光,“适时采摘是宝,过时采摘是草”。错过了那采摘的时机便韵味无存,当然,不仅仅只是韵味无存,甚至失却了采摘的价值,所谓“春宵一夜值千金”就是这个意思。
采摘香椿,最好是用竹棒轻敲,那样极容易打下香椿的新芽。倘若香椿的芽儿有点绿了,不仅不易打下,就是打下来了,弄起来食用,也是没有那种嫩的感觉,那种香椿独有的香味也会少去许多。
椿树有两种,其一名香椿,其一名臭椿。香椿当然是因为椿芽儿有浓厚的香味,但另一种椿芽是没有臭味的,只是见不到有什么香味。人们采摘的椿,大多是香椿,臭椿的嫩芽是没有人肯去采摘的。
有香椿芽儿树是只开花不结果的,是雄的椿树,也就是椿树中丈夫。那种臭椿却是又开了花还结了果的,是雌的椿树,也就是椿树中的女人。人类社会都是那些雌的比那些雄的可爱,比如女人就是香的,男人就是臭的,芬芳的女人和臭男人这样的话一直在说着。我就不明白了,那种自然中的规则进入椿的世界里,为什么就会出现这样简单的逻辑和结果的错误呢?
我老家的人,对那个椿树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崇尚。若是新修的房子,一定得四处去寻找成材的椿木,去做自己房子的主梁,也总是那么兴奋不已,如同方才娶了新娘一样。在这样的气氛里,香椿的芽儿也就不允许轻易地打下了。但若是要好的朋友,尊贵的客人,久别的故人等来了,便会让自己的小孩,扛着竹棒子,走到自家的园子里,在吩咐的那几棵香椿树上,把那几个旁支的芽儿打下来。那些香椿的主枝上的新芽,不论怎么也是不允许去打下来的,得让它们多经过几个六月和十月,也好长成大树儿,等待有人来要它做自己新房的梁木。
椿树的挺拔,就像一个正直的君子;寓含着能力和担当。椿树叶子的修长,又破成一条一条的,也象征着他的关注和多情。这种树在我的故乡最为常见,时常守在山村人家的旁边,那么关注地守着这户人家的炊烟,宛如一个男人守着自己多情的女人一样。在清晨的烟霭里,在黄昏的夕照中,香椿树是那么挺拔的优雅,也是那么真切地朴实,那么关注地柔情,那么忠实地婉转着,直到他成为家庭的栋梁。
香椿素有“树上青菜”之称,中医认为,香椿不仅具有味苦性寒、清热解毒、健胃理气、杀虫、固精等功效,而且还富含维生素C、优质蛋白质和磷、铁等矿物质,是蔬菜中不可多得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