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苍山和它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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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括苍山里,山下溪水欢唱,山顶云雾缭绕,山腰上农家的柴门边,鸡和犬在叫,炊烟如同一条素巾,温暖又贴切地把绿色,装扮得如诗如画,如仙境,如梦境。我不知自己走进了梦中,还是那仙境跑到了我的脚下,我的心绪就和那一缕不安份的风,像站不稳的醉了酒的汉子,那么轻狂地直往上窜,自己的失重和失态都不那么在乎了,尖的叫喊和发疯似的感慨,也是没有人来评说的。也许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体谅,只是我把那种于自然的喜悦感叹出来罢了。
并不是我喜欢看山,像那大城市的人,那么从来没有见到山一般;我喜欢看山,也不是因为看惯了,从小便生长在山的世界里,从来便自己把自己当作大山的儿子,看不到山时便生出一种失落的心情。
括苍山是非常有灵气的山,就是它的灵气让我坐着看,站着看,又斜着身子看。
和北方的人看顺了大平原一样,觉得南方的天空是那么的狭隘,也看不到山外;我怎么也看不顺北方的辽阔,它那么的苍凉,那么的天也低沉,野还空旷,一望过去,有几株荻花在晚风中寂寞地摇晃,像自已的心中有着无限的无奈和感伤。
这里的山的曲线那么的平滑,仿佛是用曲线板做出来的一样,又那么的挺拔,像一个穿着毕挺西装的江浙汉子,那么的文质彬彬,那么的英俊洒脱。从山间流淌的泉水,在这个季节里抽着银色的丝。芝溪的小沙洲上,有松、有竹、也有去年的荻花的黑须。许是每一场洪水都没法剥夺去它们的顽强,忍耐永久留在了自已的骨子里,只把那个属于自已的理念写成了倾斜的符号。
括苍山的水,像守着千万年来一直不变的诺言,那么一心的流淌着山风的歌,有的那么婉转,像多情的苏杭的小姑娘;有的那么顽皮,像一个小伙子在对自已心爱的姑娘说着情话;有的顺势扑下,像一个成熟的男子在摸索里,生怕自已摸不着自己喜欢的那个石头;有的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的,那么徐徐流下,像粗犷的汉子捕捉着他心爱的梅花鹿。
不知是因为了什么的原因,有水流的地方总有几间瓦屋,在那里静静的守候着;那些小水流的路上,有的横了一根木头,有的置了几方跺石,也就都有了些桥的意思。山上和瓦屋的周围,没有看到林子,却时不时地点着一株有些苍凉的老树,在那里望着溪水,像在说什么吧?又像在听着些什么秘密,谁知道呢,也许只是在等待乌鸦的栖息。尽管看不见枯了的藤,也不见有昏鸦,老树自个儿那么笑立着,小桥自个儿那么静候着,流水自个儿也那么清响着,人家也自个儿那么默默无语,也没有天涯。
水毕竟东去了,两岸的千古的黑着身躯的裸石头,那样日夜地送着它,河心的小洲上的草、树和竹,顽强得让人心痛,也许感动了上天,即是绿得和天一样蓝,也要被这流水远远地抛在身后,倒是那些枯落的枝和叶,随着一路轻歌的流水,去做尽情欣赏大海风采的韵事,也许在大海的怀中放浪呢。
括苍山的山就是这般的热烈,这般的有意,在它的心里又是这般冷漠。
括苍山的水就是这般的冰冷,这般的无情,在它的心里又是这般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