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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的紫罗兰

(2010-04-23 16:43:29)
标签:

星期三的紫罗兰

安德烈.莫洛亚

外国文学

短篇小说

世界读书日

分类: 鱼读鱼痴

今天是世界读书日,让我们认真读一本好书吧!
 http://s1/middle/49dba58bx84e3d763fd40&690&690
 
小鱼推荐由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编写的(20世纪外国短篇小说经典)。书中涵盖了近一百年来以短篇小说创作饮誉世界文坛的一流作家的许多优秀作品。该书作为一个汇集本,对外国文学爱好者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佳籍(信 达 雅;不用东一本西一本地找来找去;而且对收录的每位作家都有相应简介和作品介绍)。下面转载的小说《星期三的紫罗兰》就收录其中。这篇小说是法国作家安德烈.莫洛亚的短篇小说代表作之一。读后,心有感触,久久未平。
不多说了,让我们开始又一次心与书的交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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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的紫罗兰
                                          安德烈.莫洛亚(法国)

“哎,谢妮,再耽一会儿吧!”
谢妮.索比艾在午后餐席上,可谓言辞出众,逸闻趣事,一桩接着一桩,说得妙语连珠,
既显出女演员念台词的功力,也展露小说家编故事的才能。雷翁.罗朗的客人,听得津津有味,既兴奋又佩服,好像逸出时间之流度过了一段迷人的时光。
“不能再耽搁了,已经四点光景了,今天是星期三……你知道,雷翁,我得给我的情人
送紫罗兰去了。”谢妮与在座的女宾男客一一拥抱吻别,这才离去。走后,大家啧啧称羡,赞声四起。
“真是非常出色!她有多大年纪了,雷翁?”
“七十多了吧。我小的时候,母亲常领我去法兰西喜剧院看古典戏剧早场,当时谢妮已
是誉满剧坛的赛丽曼娜了……而现今敝人也年事不小了。”
“才能是不分年纪,”葛蕾尔.梅耐特利运往埃说……“送紫罗兰去,是怎么回事?”
“说来简直像小说,她倒给我讲过,就是还没有写成作品……我实在不愿接在她后面讲。相形之下,对我太不利了。”
“不利归不利,反正我们是你请来的客人,应该让我们消遣消遣。该由你接替她,谁叫
谢妮把我们扔下不管的呢。”
“好吧!那我姑且试试,给你们讲讲星期三紫罗兰的由来来吧。以现今的趣味而论,这
故事恐怕感伤了点……”
“得啦!”裴特朗.斯密特嚷道。“我们这个时代恰恰是渴望感情的。表面上装得玩世不恭,实则上掩盖了一种怀念情绪。“
“你这样认为吗?……好吧,就算如此!……那么我就来应个景儿……你们在座的各位
还太年轻,对谢妮当年历久不衰的红运,恐怕还无可回忆。一头褐色的长发,纷披在莹洁的两肩;一双丹凤眼,媚眼流波,另有一功;嗓音热辣辣的,带点毛糙,有情有致的时候其声甚荡;所有这一切,使她那种高贵的美,更增添几分摄人的魅力。”
“好一段漂亮的台词,雷翁!”
“是吗?但有点明日花的味道了……承蒙夸奖,不胜感谢!……好一八九五年上,得了音乐戏剧学院的头奖,马上接到法兰西喜剧院的聘书。凭经验就可以知道,在这种大剧院是很难出头的。保留剧目的角色,都有固定演员担任,不容别人染指。喜剧中丫头这个角色,即使你演得大有韵味了,也得再孵上十年,才会分到马利伏或莫里哀剧中的重要角色。丰姿绰约的谢妮,正巧碰上一伙个性极强、不肯让位的女人。换了别人,也就认命了,或者过两年转到马路剧场去找出路。我们的谢妮,可不是这样。她硬着头皮顶在那里。把自己的一切,演技,教养,姿色,醉人的美发,全都投了进去。
“她在剧院里,很快争得头牌演员的地位。经理独吃她这一门。难演的角色,剧作家都
指名要她担任,因为角色经她一演,显得真实可信。评论界一直在捧她,劲头之足,令人难以置信。以苛刻著称的萨尔就这样写过:‘她高傲的仪态,抑扬顿挫的语调,简直能把鳄鱼迷住!’”
“我父亲当年认识她,说她酷爱戏剧,很有见识,总在寻求新的震撼人心的戏剧效果。
那时的表演,流于一种肤浅的写实风格。记不得是哪出戏了,谢妮为了演好中毒死这一场,就跪跑到医院里实地观察服毒后的反应,再加上自己的体会,逼真的表演出来。只要事关艺术,她便无所忌讳,就像巴尔扎克在小说中把自己或他情妇感情暴露无遗一样。”
“可以想见,一个长得秀媚艳丽,在二十二岁上已经走红的演员,追求者当然大有人在。她的同事就想碰碰运气,还有剧作家,金融家。得到她垂青的,是银行家享利.史达尔。倒并非因为此公有钱。谢妮住在自己家里,所需不多。而是因为享利本人也极有魅力,尤其因为他提过要正式娶她……你们知道,这门亲事由于史达尔家里反对,拖了三年才结婚,婚后也没维持多久。谢妮独立不羁的习性,适应不了夫妇生活的拘束牢笼。不过,这是另一个故事了。还是言归正传,回到法兰西喜剧院,讲谢妮的早年……和紫罗兰吧。
"现在请大家想象一下后台的休息室,那晚由谢妮主演小仲马的《巴格达公主》。剧本是有其不足之处的。我本人很欣赏《半上流社会》、《女人的朋友》、《佛朗西庸》这些戏,觉得结构严密,但是《陌生女人》、《巴格达公主》里,小仲马就有夸张失实的毛病,使人失笑。
然而看过谢妮的演出,有人著文说,这个角色,她真演得惟妙惟肖。我跟她谈起过几次,奇怪的是她居然深信不疑说:‘在这个年纪上,我的想法,自然而然就跟小仲马的女主角很合拍;我感到别扭的,只是要把自己内心最隐秘的情绪在明彻的灯光上坦露出来。’附带说一句,在这个角色里,用得上她把散开的头发纷披在裸露的两肩。总之,她的扮演,色艺俱佳。
“博得潢堂彩这后,在幕后休息的时候,她回到后台。很人围了拢来。谢妮坐在长凳上,享利.史达尔挨在旁边。她透着得意的神气,咭咭呱呱在那里说话:
“‘这一下好了,享利……我又浮出水面,又能呼吸了!……三天前的样子,你都看到
的。不是到了很低很低的底下了吗?……嗬!沉到泥塘底下,憋得气都透不过来了……今天晚上,噗!猛一使劲,又钻出水面了!……你说说看,享利,最后一幕要是砸了,游不到头呢?哎呀,天哪!’”
“这时进来一个茶房,递给她一束花。”
“‘谁送的?……啊!圣鲁送来的……享利,你情敌的……劳驾,请放到我化妆室去吧。’”
“‘还有一封信,小姐’茶房说。”
“她拆开信,看得哈哈大笑:‘是个中学生写的……说他们中学里成立了一个谢妮俱乐
部。’”
“‘整个跑马总会,就是一个谢妮俱乐部,’享利冷冷补上一句。”
“‘但是那些中学生,更加使我感动,’谢妮说。‘这封信还是用诗句结尾的……你听着,
享利:
最后,对稚拙的诗句,请你多加原宥;
凑来的韵脚,只为表白我情真意挚,
还望能多多包涵。尤其要向你恳求,
千万别报千校长,不能有半点差池。
这不是很讨人喜欢吗?’”
“‘你还回信么?’”
“哪里!这种信一天可以收到十封,覆不胜覆……但是看了叫人心里踏实……这些崇拜
者,现在只有十五六岁,还能留住好我年呢?”
“‘不一定保险……到三十岁上,他们当上公证人……’”
“‘难道当上公证人,就不能再赞美我啦?’”
“‘还有这个,小姐,’茶房说着递上一束紫罗兰, 是两个子儿买来的便宜货。”
“‘噢!这太好了……你瞧瞧,享利……没有名片?’”
“‘没有,小姐……’门房说‘是一个穿制服的科技大学学生放在那里的。’”
“‘可喜可贺呀,亲爱的……’享利.史达尔调侃说,‘要感动那些“X等于几”的头脑可不容易啊。’”
“谢妮凑近紫罗兰,深深吸了一口气。”
“‘真好闻……这份礼,我最喜欢……我不喜欢那些老气横秋、怡然自得的观众,他们
来看我半夜里死在台上,就像中行到皇宫广场看操兵放炮一样。’”
“‘观众多半是幸灾乐祸的,’史达尔说,‘历来如此……有些杂技节目就……哪个女演员能吞下一大把缝衣服的针,准能轰动!’”
“谢妮笑道:‘能吞下一架缝纫机的,那就红得发紫啦!’”
“这时有人催上戏,谢妮站起来说:”
“‘好吧,回头见!我得去吞一大把缝衣有的针啦!’”
“听谢妮本人说,这桩逸事就是从这里开的头。”
“下星期三,在散场前的幕间休息,茶房又笑着送来一小束紫罗兰。”
“‘呦!’谢妮不觉叫出声来,‘还是我那位科大学生送的?’”
“‘不错,小姐。’”
“‘他怎么个模样?’”
“‘倒不清楚。要不要问问门房?’”
“‘那就不必了,这无关紧要。’”
“下个礼拜,星期三没她的演出,但是星期四来排演时,看到化妆室里有一束紫罗兰,
花有点蔫了。临走的时候,她到门房那里弯了一下。”
“‘请问,贝尔纳,我的紫罗兰,还是那个小伙子送的吗?’”
“‘是的,小姐……这是第三回啦。’”
“‘他像什么人,这个科大学生?’”
“‘人很和气……非常和气……稍为瘦削一点,脸颊凹陷,眼睛显得很困乏。留一撮棕
色小胡子,戴单片眼镜……加上佩剑,模样有点怪……凭良心讲,倒是一往情深的样子,这小伙子,他把紫罗兰递给我,说声:‘请送给谢妮.索比艾小姐’,脸一下子都涨红了……’”
“‘为什么他老是星期三来?’”
“‘难道你不知道?星期三,科大学生才能出校……每逢星期三,后排的座位和三楼上
都挤满满的……人人都带个女孩子。’”
“‘我那位也有女孩子吗?’”
“‘也有,小姐,但显然是他姊姊……他们两个,像得叫人吃惊……’”
“‘可怜见的!要是我心肠好一点,贝尔纳,就叫你让他到后台来,把紫罗兰亲手交给
我。’”
“‘这个么,小姐,我倒不敢赞同……那些戏迷,不去理他们倒不要紧……他们崇拜哪
个女演员,就让他们远远里看看台上算了……你只要稍为表示一点关切,他们就缠住不放,叫人头痛……你把手伸出去吧,他们就得寸进尺,会把胳膊都抓过去的……是这样的,小姐,你笑你的,我这可是经验之谈……我在这里干了三十年啦。见得多着呢,就在这间房里,钟情的小姑娘……入迷的男孩子……上了年纪的老先生……凡送花送信,一律收下,就是不让上去,这无法可想!’”
“‘你说得对,贝尔纳……咱们来个不理不睬,无情无义。’”
“‘哪是残酷无情呐,小姐,这才入情入理呢!’”
“又过了几个礼拜,谢妮每星期三收到一束低廉的紫罗兰。剧院里现在大家都知道这段
趣闻了。有位女伴对她说:‘我见到他了,你那位科大学生……模样很惹人喜欢,带点浪漫蒂克……很适合演《不要和家情调情》或《洋蜡烛》。’”
“‘怎么知道是我那位呢?’”
“‘碰巧我在门房间,看到他捧着花,腼腆地说:‘请送给谢妮.索比艾小姐……’那神情,确实令人感动。这孩子一脸聪敏像,生怕落个笑柄,但还是没法不被你打动……我陡然想到他不是为我而来,真深以为憾。不然,我一定好好谢谢他,安慰安慰他……要知道,他一无所求,也没提出要见你……我要是你……’”
“‘就接见他?’”
“‘是的,见一面……前前后后已有好几个礼拜了。暑假就在眼前……你不久就要出去
了……即使他缠人,也没多大风险……’”
“‘这话也有道理,’谢妮说。‘在崇拜者又多又年轻的时候,你不屑理会,等过了三十年,他们人也少了,头也秃了,你再去笼络他们,岂不荒唐?’”
“那天晚上,她离开的进修吩咐门方说:‘贝尔纳,下星期三,那位科大学生再送紫罗
兰来,你就让他在第三幕之后亲自送给我……那天演《恨世者》,我的角色就穿同一件袍子,不必换装。我回化妆室等他……不!就在楼梯下走廊里等吧……或者就在后台休息室。’”
“‘好吧……小姐……不怕……’”
“‘怕什么?……十天之后我就要出去巡回演出,而且学校也会管住他的。’”
“‘好吧,小姐……我以前说过……’”
“下星期三,谢妮演赛丽曼娜,情不由已地巴望能博得陌生朋友的赞赏。幕间休息上楼
的时候,她感到好像身临大事,几乎有点惶惶不安。她坐在休息室里等,几个熟人在旁边走动。经理跟谢妮的劲敌薄朗丝.毕尔松在说话。但是,没有穿黑制服、镶金边的人出现。她等得焦躁不安起来,便跑到杂役室去问:‘没有人要见我吗?’”
“‘没有呀,小姐。’”
“‘今天是星期三,怎么没有我的紫罗兰呢?会不会是贝尔纳忘了叫人送上来了?……
难道出了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小姐?……要不要我到门房间去看看?’”
“‘好吧,劳你驾了……要么算了,我临走自己去问一下贝尔纳吧。’”
“她心里在笑自己:‘人真是怪。六个月来,对这种含蓄的表示,自己理都不理,而这
份一向受冷落的礼品一旦中断,竟会那么惆怅,好像在等一个久候不至的情人……啊,赛丽曼娜,在阿尔赛斯特伤心离去之后,你该多么悔恨!’”(注:赛丽曼娜为莫里哀《恨世者》一剧女妨角,这句台词是依剧中人情绪随口吟出的借喻之词。)
“散场之后,她跑到门房那里:‘哎,贝尔纳,我那多情种子呢?你没打发他上来?’”
“‘小姐,好像故意捉弄人似的,他今天没来……你这是第一次同意见他,而六个月来,
他这是第一次在星期三点名缺席。’”
“‘真没料到!会不会有人事先关照,把他吓跑了?’”
“‘肯定不会……这件事,除了小姐和我,别人谁都不知道……你没透过口风吧?……
我也没有……连对老婆都没提过。’”
“‘那该怎么解释呢?……’”
“‘没什么可解释的,小姐……完全是偶然……他或许烦了,或许病了……到下星期三
再看。’”
“下个星期三,仍然是既没有科大学生的影踪,也没有紫罗兰的影子。”
“‘怎么办,贝尔纳?……是不是可以托他同学去找一下……或者拜托学校里的教务主
任。’”
“‘那怎么行呢,小姐?我们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
“‘倒是真的……啊!多叫人发愁!我真不走运,贝尔纳。’”
“‘怎么呢,小姐……你今年很叫座马上就要到外地去演出,依旧会大获成功……怎么
是不走运呢,这,可不能那么说!’”
“‘你说得对。说话不能没有分寸……只是,我真的挺喜欢星期三那束紫罗兰!’”
“下一天,她就离开巴黎,享利.史达尔寸步不离,追随在她左右。每到一个旅馆,她
房间里摆满各色玫瑰。等她回到巴黎,那个浪漫蒂克的理科学生已给置之脑后了。”
“一年之后,她接到杰奈弗里埃上校的一封信,为一桩私事想要见她。信写得很工整,
很得体。没有理由可以拒绝。谢妮请上校于星期六下午到住处来。他来的那天,穿着黑色便服。她接待应对妩媚大方,既是得之于天性,也靠舞台的涵养。但眉宇之间,自然而然的,仿佛打了个问号:‘这位生客有何见教呢?’她等着下文。”
“‘感谢小姐百忙中肯接待我。这次拜访的理由,在信上不大容易说清楚。我之所以冒
昧恳求你约见我,并非我自己有这胆量,而是做父亲的身份……你看我穿着黑衣服,是因为我儿子,安特烈.杰奈弗埃中尉,二个月前死在马达加斯加了。’”
“谢妮做了个手势,仿佛是说:‘我由衷地表示悼惜,但是……’”
“‘我儿子,小姐,你并不认识……这我知道……但是他认识你,钦佩你……你听来会
觉得不像真的……然而,我跟你说的,却是确确实实的……世界上,他最仰慕,最爱重的,就是你了……’”
“‘我好像有点懂,上校……是他对你说的吗?’”
“‘对我?当然不是……是对他姊姊,他最好友伴……这一切都是从姊弟俩一起去看《爱情与巧合的趣剧》这出戏开始的……回来后,还兴奋地直谈论你:‘那娇羞的情怀表现得多细腻,诗一般的情调演得多动人……’总之,赞不绝口,说得都对,这我不怀疑,再加上年轻人狂热的情绪,偏激的脾气……我这儿子,爱想入非非,带点浪漫蒂克。’”
“‘啊,天哪!就是他了?……’谢妮嚷出声来。”
“‘不错,小姐,半年里每星期三给你送紫罗兰的科大学生,就是我儿子安特烈……这
也是从我女儿那儿得知的……我希望,这个带点孩子气的举动,虽说是种敬意的表示,不致惹你不高兴。他非常爱慕你,或者说,非常喜爱你创造的形像……他房间墙上贴满了你的照片……她姊姊到给你拍照相馆不知费了多少唇舌,才求得他们多印一张!……学校里的同学,也拿他的痴情打哈哈……‘你给她去封信吧!’他们怂恿他道。”
“‘他为什么不写信来呢?’”
“‘写是写了,小姐,我给你都带来了。只是从没寄出过,我们也是在他死后才找到的。’”
“上校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信,递给谢妮。这些信,她有一次拿出来给我看过。字
迹很清秀,写得很速疾,有点难认……字像学数学的人写的,文笔倒颇有诗人的情致。”
“‘这些信,你留着吧,小姐,是属于你的……我这做法或许有点离奇,要请你原谅……我想,是出于对儿子的思念才这样做的……他对你的感情,没有任何失敬或轻佻的成分。你在他心目中,就完美和优雅的化身……我可以说一句,安特烈是无愧于他伟大的爱的。’”
“‘你也不要懊恼,小姐……当初也想不到……安特烈出了学校,自己提出要到马达加
斯加去,也是因为你……是的,他对他姊姊说过:‘走远了,或许能逃避这种无望的痴恋,或者等我干出一番了不起的事,再……’”
“‘这种忠诚,这种深情,这种隐衷,’谢妮说,‘难道不是很了不起的事吗?’”
“临了,上校起身告辞,谢妮握着他双手说:‘我想,我没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然而……然而,我觉得,对这位,咳!对这位感情上从未得到满足的逝者,也有我应尽的一份义务……听我说,上校,请告诉我你儿子葬在什么地方……我向你发誓,在我有生之日,每星期三一定到他坟前放上一束紫罗兰。’”
“这就是为什么在她一生中,”雷翁.罗朗归结道,“这位被认为怀疑人生,看破红尘,甚至说是玩世不恭的谢妮,会在每星期三,暂时丢下朋友,工作,甚至情人,独自跑到蒙巴那斯公墓,去上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中尉的坟……我开头说,这个故事对我们这个时代来说,可能感伤了点,你们看看我是不是说得有点道理。”
听罢大家半晌无语,末了,裴特朗.斯密特说:
“对于高尚的人,世界上永远会有风流高格调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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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后感一小篇:

 

穷学生的那一小束紫罗兰,与那些公子哥儿送来的玫瑰,显得简陋而低廉,然而,它却体现了一种罕有的价值,一种用金钱所不能兑换的价值。他的爱慕是那么脱俗、那么诚心、那么持续经久、那么具有美的情操。“没有任何失敬或轻佻的成分”是一种“伟大的爱”。

而谢妮也在听闻学生为逃避无望的痴恋而到战场上送了命后,从长期由于浓艳的生活而头脑昏昏的状态中醒来。她感到这种忠诚、这种深情、这种隐衷的分量,因此从她年轻的时候一直到老年,每逢星期三都到青年的坟前送上一束紫罗兰。

穷学生的那束紫罗兰在一个始终在浮华与虚荣之中打滚的谢妮身上产生的结果,竟是一种那么持久,丝毫没有被长期的日常生活销蚀磨损的珍视与怀念。

小说中的紫罗兰,并不只是作者安排故事的道具,而是他笔下的一种感人爱情的象征。它意味着一种热烈的爱慕,一种以谦恭的态度和持久的恒心所表现出来的爱慕

读到最后,我们究竟是被哪束紫罗兰而感动,穷学生两便士的紫罗兰还是谢妮的紫罗兰,但,无论是那束紫罗兰,也许我可以这样想,作者做看重的,终归还是人与人关系中感情的真诚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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