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春走灵台
(2009-02-25 15:3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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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情感散文 |
2009年的这个春日,我想我将永远刻在我的记忆里了。
说是阳光明媚是指站在屋子里的玻璃窗前看外面的天空,身处其中只能感受到寒冷。总归是在西北,总归是在多风的黄土高原上。春暖花开用到这里是嫌早了点。
我坐在了通往灵台县城的班车上,去参加一个文友的新书出版发布会。县城离我居住的市区有一百多公里。灵台县是以商周文化遗存为主体的文物大县,也是历史文化名称,县城的名字因古灵台著称。古灵台始建于公元前11世纪商纣时期,是周文王征服了位于今灵台县百里镇一带的密须国后,为祭天昭德、与民同乐所筑。对于这些,我都是在书本和一些资料上看过,间或听一些老一点的文人讲起过,因了这么多历史而更显神秘的灵台,让我有了更想亲近的冲动。
车出了市区沿312国道向东驶去,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玻璃窗挡住了呼啸的风,只把阳光射进了车内,温暖此刻簇拥着我,加之道路两边飘逸的柳条,和白杨树微露的芽胞,让我有种舒服慵懒的感觉……
我知道,我不仅是为了去造访朋友。我还将再次踏上那片神秘的土地,在远逝的历史的沧桑和风沉中去品味一种东西,也许我不能说清楚我想要找到什么东西,可是我却知道,我想去,我一定要去……
一个多小时后,车到了泾川县城。车子穿过县城中心的街道,甩掉了两旁那熙熙攘攘的人流车流,一路向南沿盘旋的山路向上面走。
不停的上坡弯道,让我再也不能把身体放入平稳状态,只能随着车身不停地摇摆。我紧紧地抓住前面的扶手,丝毫不敢懈怠。透过车窗,外面是一片苍茫的黄,黄土、黄山。半坡上,山顶上一棵棵槐树、榆树、桃树、野杏树等树木那干枯的枝条随风摇摆,那苍凉在乍暖还寒的初春让人联想到高处不胜寒。从近到远,进入视线的只有那灰白单调的颜色,这颜色是冷,是沉寂,是不屈的信念和斗志。一群麻雀扑楞楞地从路旁的树枝上飞起来,向着远方飞去,那轻灵动人的舞姿让我们坚信着不远处就是绿草盈盈,就是春暖花开。
翻过一座山,就是塬。造物主的神奇就在这里,每有山就会有一片平整的塬,让人有了生存的空间,塬的名字是太平庄。和同伴聊起,我说一个村庄的名字都有一段历史故事,同伴就说这儿可能先前发生过战争,平息以后,人们期盼着以后的日子都能过得太太平平,安安稳稳,就起名太平庄吧。我想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留下了什么历史典故,可期盼国泰民安肯定是生活在这个地球上所有人的想法吧。
在一路的颠簸中,在一路的观望和幻想中,车子又安然地翻过了两座山,就到了灵台县城最大的塬——什字塬。从我对什字塬的直观感觉中,这个塬的名字和它所处的位置以及镇的地形分不开的。一排排整齐漂亮的二层小楼,一家家气派的商铺和来来往往穿得时髦的红男绿女,这一切大大超乎我的想像。一个山区的小镇竟然有如此的富裕,不由我不得不去思索。
我一直认为,山区的村庄一定是那种黄土墙烂瓦脊的土房子和窑洞组成的。而街道上行走的人都是那种穿着破衣烂衫,腰系着麻绳,头戴着破毡帽的红脸汉子,还有那些长相粗糙,穿着朴素的山里女人……可眼前的一切分明告诉我,今天的生活变了,农民富裕了,乡村和城市已经没有了多大的区别。
车子穿过什字一路向前,快到瓦玉的时候,我问同伴瓦玉的来历,同伴说他不甚清楚,却想到了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许瓦玉这个地方在很久很久以前曾发生一个悲壮感人的爱情故事,这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人类从古到今,有谁能脱离男欢女爱。爱恨情长更是生活必然要承受之重。
视野的充实加上这片土地上厚重的历史,让我的行程多了更多的怀想。连颠簸和劳累也变得若有若无了。
出了瓦玉十几分钟,车子进入到环形山道,并且山道成连环下坡趋势,在弯道的豁口处,灵台县城像一幅美丽的图画进入到我的视线。高高耸立的楼房,整齐的街道,四周的小山以及半山腰上那一个个漂亮的古式建筑……高楼是伟岸,是雄壮,是西北这片黄土地上所有男子汉的缩影。而这些亭台楼阁是美丽,是善良,是女人的柔软,这种阴柔之美更增添了灵台县城的那种神秘感。
走在县城的街道上,感受着这四周的美丽,阳光也变得绵软起来,是黄昏了。遐思着,朋友石凌像一朵含笑的花儿站在了我的面前,握住了我的手。石凌是我认识了很久却未曾谋面的文友。她的文字就如她的人一样,性情朴实,不染纷花,喜文学,爱读书写字,工作之余,写下了大量的优美的文字,出版了这本散文集《且行且吟》。
在金钱当道,物欲横流的今天,一个身兼数职的女人,还能坚守住文学这片净土,用文字留住生活的善恶美丑。我想,她一定是笑着面对生活的,因为她知道感恩。
和石凌牵手走往宾馆的路上,我想到了四个字:人杰地灵。灵台因有了一批像石凌一样聪慧敬业的年轻人而更加的美丽和富裕,而石凌这朵小花也因有了灵台这片沃土的培育而更加地丰硕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