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有些事情

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

记忆在意识里湮灭

钙从骨骼上流失

思想的半径变短

空白的光阴转长

我们开始变得面目模糊

不再轻易愤怒

不再听见遥远的哭声

不再勇毅，冲向无物之阵

缩回静好安稳的蜗牛壳里

明知这壳儿原本脆薄

衰弱就是这样发生的

一旦开始退步

很快就溃不成军

囊中也许仍有锋利的箭簇

但已无力拉满弓弦

眼神涣散，失去目标

我们困在自画的囚牢

徒然羡慕自由的飞鸟

概因在寂寞的鸵鸟和孤独的飞鹰之间

早已做出选择

而不甘凝聚为土壤的

都将变作沙尘

2023-0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