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七夕,又是立秋。今年的七夕,又是大女人在身边了,我笑说,她是阴魂不散了。去年以为她会好好的过,谁知夜里,她还是归位到我这。今年如是,我写写字,她诌诌词。我陪她这个孤魂的人,糊糊涂涂的也把这个七夕过了。到了今年,就越发的觉着,幼时没有好好的过这个老祖宗留下的节,没有虔诚的乞巧,真的是造成严重后果了。
也许,这一代的男人,并非都是心甘情愿的工作狂,只是,时代的经济增长背后,恐怕,真的就是一代人的牺牲。重负在身,心中却更有不甘的野心。当自己不能感受到父母那种老有所依的感觉,当认识到自己,没有机会对着退休办的人倚老卖老的喋喋不休,当自己把积蓄都用来买了房子,车子,那心中对金钱的渴望也许就不只是来自欲望和贪婪。而是一种归属感上的无依,是来自一种不安,一种不平衡。而可悲的是,他们在这样的状况里,是在和父辈们一样为这个社会创造着价值。如果说我们一穷二白时的经济发展,需要的是以热情,放开手臂去博,而如今的经济发展,则是负重的攀岩。
而我说这番话,是因为真的有很深的感受。在家中,爷爷是军人,是解放战争时期的离休干部。不论当年在部队里职务高低,那都是家里元勋一样的人物,他是家里真正老有所依的人,老干部处似乎负责了他的一切,直至死后。当年化工区在建设兵和各地技术力量的奋斗下屹立于燕山脚下,(而姥姥就是这建设大军中的一员)。而之后一点一滴的发展,直至成熟鼎盛,父亲也都是一幕幕的亲历过来。如今,他们也如当年的爷爷一样,享受着这个国有大企业对自己的福利承诺,而父亲,如遇到对老职工待遇不合情理的状况,还会有工作时,理直气壮去理论一番的勇气。总之,直觉而简单的,就能在他们身上体会到,他们,是这国家的,这个企业的主人。不论领导们是否喜欢,都要好好对待的——主人。而我和他,却没那么幸运的感觉。也许,会有人说,是你们自己不争气,不能进入机关等企事业单位。是,也只是。
纵观我们的全国劳动精英大军,国家机关单位能容纳几人,企事业单位又能消耗掉这大军的几分之几?而身边的朋友,几乎都是托关系才进了机关的门,公务员考试过了又能怎样?而万一,家里的家长是老古板的脑袋,那你就没有这方面的教育暗示,也更没人去为你设想。公公是正牌的北大正教授,说真的,够正了。可他为自己同为北大毕业的儿子,他的小校友,没有做任何的筹谋,甚至,关于就业方向和今后生活福利相关的教育,也丁点没有。不仅是因为身体的病痛,更因为,他研究的是马列哲学,而不是经济哲学。他对这个社会经济变化不关心也不了解。直至过世,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在这个社会主义社会里,那样不轻松。所以,我当年在公司所看到的老公,和我一样象两只没头的苍蝇,当年我努力的出差,他努力的敲文件,努力,却看不懂未来。而如今,他似乎看懂了未来的方向,跻身大公司,再努力的出差。他努力的赚钱,认为我,就不会再迷茫了。
我是有些迷惘,我只是希望,我们可以不买房,只要工作,也能有如父母新婚时那样的一个独立居所。一个不担心随时会易主,而是根据自家人丁状况而自主改变居住权的房子。那样,只算我们自己的,也都是有钱人了呢。
那时的父母没有家人太多金钱的援助好像很轻易的就独立了,而我们呢。他孝顺,不曾麻烦他的家人。而我呢,却要接受我家人的援助了。那我们获得的这个独立生存空间,是不是还有依赖的成分呢。可是,我们这代人,已经很累了,如果家长都选择不援助,不像古人那样一代奉献一代的生存,恐怕,很难有轻松愉悦的家庭生活。因为,毕竟我们的社会经济环境,不是欧美。而很多欧美国家,那些青年的独立背后,是因为,他们已把中国“人”字相互支撑的结构,在制度上解读得很透了。而我们呢,还做不到,却把还能拥有和做到的基本的中国人味儿都丢掉,去妄加批评。我从某些房产评论里看到,有些人,认为楼市的暴涨,和中国家长溺爱孩子,掏钱为孩子买楼有关,认为是这种陋习,鼓舞了楼市的涨势。我只想说,他们说的真的是屁话,不去揪揪倒买倒卖的家伙,盯着老百姓的刚性需求挑刺,最是没良心。他们知道,有多少老百姓,面对这种刚性需求,已不能,也没有办法,象最初六七十年代那样解决的时候,当这个城市里,他们能买的起的经济适用房,毫无保护的,被从各个城市而来的人抢占一空时,当他们儿女的工资水平已追不上新版适用房和两限房时。那些生存中所必须的刚性需求又逼倒了多少人呢?没人统计过,那些从经适房小区门口开出的豪车曾引发多少人的怨怼,而开车人的心里,对自己一定有着所谓目光高远与消息灵通的骄傲。
其实,有时候,我知道自己不是迷茫,只是还抱着希望。希望,我们这代人,那些更是两肩挑着生活重担,家里没有丝毫援助力量的同一代人可以撑住,也有一天,可以看到我们这代人的付出,所换来的这个国家的,经济和社会的成熟。那这负压的一段人生,也算没有白扛。
奥运会今晚就要真正开幕了,再美丽的面纱也有揭开的一刻。再好看的影相,也有完结的时候。我似乎不是在期待它的到来,更是在期待它顺利的结束。因为,我们不是害怕那些政客因对政权的野心而搞的恐怖事件,而是,我们需要太多时间来恢复我们正常的经济活动,那样,工作着的人们,本身就劳碌繁忙的人们,就可以相对轻松、正常的生活了。
杂七杂八的说了很多,祝开幕式成功吧,只是,我似乎听见有雷声了。不论怎样,期待一切顺利结束,希望对未来国家的经济发展要有好影响的心情,是绝对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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